“絕對管飽!而且你要是三個回合鬥敗他,為師準你一年吃肉;你要是十個回合鬥敗他,為師準你三月吃肉;但要是你輸給了他,嘿嘿嘿,為師便罰你砍柴燒水三年,每日三餐都為清湯寡菜,你可願意?”
“那……那要是我一招擊敗他呢?”
“滾犢子!道爺最討厭你這種做白日夢的人了!”
可憐的言誌,本想再和自己的便宜師父討價還價一番,但是他話剛出口,便被李真遠給一腳從看台揣進了比鬥場,落下的時候不但摔了個狗吃屎,而且還因為慣性的作用往前滾了幾圈,正好跌倒在了場上那個小道士的腳下。
言誌隻覺得渾身酸痛沒有力氣,索性便順勢躺在比鬥場裏,嘴巴一張一合念念有詞,這時候倒是那個小道士率先沉不住氣了,“喂,你到底打不打啊?不打我就要回去了,今日取勝,回去師父肯定會好好獎勵我一番!”
得,這小道士不說獎勵也罷,一提獎勵,萎頓在地上的言誌瞬間就覺得自己身體充滿了力量,隻見他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大言不慚的說道:“打,幹嘛不打?我可是等著那個牛鼻子道士賞我大魚大肉吃呢,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打打打!”
“如此甚好……”看到言誌的粗鄙模樣,小道士心中頓時一陣嘲笑,但還是板著臉故作高深的問道:“聽說你剛入山門,我也就不過多的難為你,咱們是術鬥呢,還是符鬥?”
小道士嘴裏的“術鬥”便是以道術作為進攻和防守的手段,那麼“符鬥”自然便是以符術為主導的一種比鬥了。
雖然小道士做足了謙讓的姿態,好心的讓言誌選擇兩人比鬥的方式,但初入山門的言誌哪會知道什麼是術鬥、什麼是符鬥?
隻見他撓了撓頭起碼半年沒有清洗過的頭發,說道:“打架就是打架,哪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咱們隻管各自出招就好,你管我符鬥還是術鬥!”
“哈哈哈……”小道士捧腹大笑,直到眼睛的餘光瞥到自己師父正黑著一張臉瞧著自己,頓時心中一驚,隨即正色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先出招,免得贏了你也被別人說的不光彩!”
“嘿嘿嘿……當真?”
“當真!”
兩人約定完畢,小道士向後跨了一步,隨即對依舊立在原地的言誌抱拳躬身,口中說道“請指教”;也就在他話音剛落,抱在一起的雙拳還沒有分開,甚至弓著的身體都還沒有站直的當兒,之前還傻笑不已的言誌大吼一聲,如同一隻小牛犢子一般向他衝了過來。
言誌流浪在外,打架鬥毆的經驗自然不少,隻見他兩三步奔到小道士近前,也不見他擺出什麼武術套路和架勢,抬起右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揣在了小道士自然跨立的雙腿中央,看他出手的架勢,的確貫徹了以往“狠準穩”的打架準則。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自然是言誌道士贏了的,也心滿意足得到了李真遠承諾給他的“大魚大肉管飽”;但是就此厄運便降臨了,因為之前以“不光彩”的手段在比鬥中取勝,所以除了師父李真遠,茅山上大多數的道士都不怎麼待見他!
本來言誌隻要有肉吃、有地方住,也不怎麼理會旁人的白眼和敵意的,但是誰知道那個小道士卻有著一大群的師兄弟,之後的事情也就發生的特別理所應當,那個被他踢了蛋蛋的小道士的師兄弟幾乎每天都來找他麻煩,並且還將他揍得鼻青臉腫!
如此往複五六次之後,飽受摧殘的言誌終於跑去李真遠那裏哭訴,李真遠也不愧於自己瘋癲的脾氣,取出一瓶外傷藥均勻的塗抹在言誌淤青遍布的小臉上之後,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人家打你,你就不會反擊啊?”
“可是他們有五六個,我一個人怎麼打的過?”
“哼!廢物,我看不是你打不過,而是沒有上進心才對!受了委屈就來找長輩,你當你是地主老財家的少爺麼?哼!從明天開始,好好跟著為師修習道術,那些人也不用去理會,你不是說他們人多麼?那麼就等到一年之後的道法大會好好撮一撮他們的囂張氣焰,那個時候眾目睽睽之下,我看他們還怎麼群起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