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和害怕失去的心情糾結著他,無端端地偏了準頭,然後還好死不死地殃及了小孟和勞二哥。

雷卷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小孟昏迷,勞二哥癡呆,唯一還能說話的戚少商閉口不語,隻有那被碎成沙狀的相思草默默地攤灑著,說明著這裏曾經經曆了怎樣的洗禮。隻是那所謂的真相,卻是無論如何都探求不得了。戚少商有時候也會想,那個時候那個瞬間為什麼會有這樣濃厚的情感包裹住了他,那個青色的身影,到底存了何種玄機;那樣劇烈的心痛,為何至今仍然死死糾纏著,深入血液骨髓,纏繞著、糾結著,恍如夢魘。

“少商?你回來了?”突來的聲音讓他從恍惚之中回神。對麵息紅淚生生地站立著,閃電的光芒映地她的臉失血一樣地白,紅色的長裙裙擺隨風擺動,仿佛當日小孟噴出來的滿天鮮血,他不禁哆嗦了一下。息紅淚似有察覺,快步走過來,“少商,你怎麼了?”戚少商張了張嘴,卻吐出毫無關聯的一句:“毀諾莊有人闖入。”

(五)

酃城說大不大,不過有錢人很多,因此供有錢人享受的寬敞明麗的花園別墅自然也不在少數,比如月牙山上的鳳凰山莊,比如星海泉邊的第五人家。可是再怎麼樣瑰麗大氣、奇巧別致那都是建在離繁華商業中心有一段距離的城市郊區,像眼前這樣張揚地占據著寸土寸金的商業區大片土地的建築物,顧惜朝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也很難說這是棟怎麼樣的建築物,因為顧惜朝的視線被歪頭的一圈圍欄給擋住了。乳白色的木質圍欄,長長地一直綿延著向前,圍欄間間或跳躍出嫩綠的色調,那是靠圍欄栽著的一圈冬青樹,冬青很茂盛,約有一人來高,四月的春意爭先恐後地沾染其上,油光鮮亮的葉子恣意舒展著,細小的鋸齒邊緣摩挲著木欄,輕輕的沙沙聲隨風飄散。

倒是個挺不錯的安居之所,顧惜朝想起以前去過的傅家大宅,昂貴的大理石台階、精致的歐式簷角,鎦金的大門,水晶般閃耀的華麗吊燈,金壁輝煌、美輪美奐,但不知為何顧惜朝就是無法融入其中,如一座精致的囚牢般將人牢牢縛住。對顧惜朝來說,他其實更願意住在商品房內,雖然小小的也許不過百坪,但那至少比較有人的氣息、有家的感覺,隻是……隻是就怕委屈了晚晴。一想到晚晴,就覺得心裏似乎有一塊地方糾結起來,酸酸的、漲漲的,不知所措。他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顧惜朝沿著那長長的圍欄向前走去,可是走了一圈居然就沒發現大門在哪裏,他有些狐疑,又繞著欄杆走了一圈,居然還是沒有入口。這情況真有些不對,這麼大一幢建築擺在這裏,結果連個入口都搞那麼隱秘不讓人看見,那微風之中輕輕擺動的綠葉冬青,那淡淡地攏著柔和的乳白色光韻的圍欄,在一瞬之間都變得冷清起來,空氣中草葉的清香彌漫開來,朦朦朧朧的,似乎在遮蓋什麼。

顧惜朝心中一動,那位叫林子的女同事該不會是蒙他的吧?這裏真的是一家心理診所?且不說它出現在這裏讓人覺得詭異,單就是那沒有大門就不像是個做生意的地方。在酃城呆久了,顧惜朝很自然地就把心理診所歸結為做生意掙錢的地方,一個掙錢的地方就算不打開大門做生意,那麼至少也得給人留扇門吧?真當這世界上有穿牆術?

他隨手碰了碰欄杆。穿……穿過去了!顧惜朝暗中吃了一驚,立時收回手。沒有感受到葉子摩挲在手背上的感覺,沒有摸到打了漆的木頭的感覺。顧惜朝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依然挺立不動綠白相間的圍欄,依然有動的摩挲著靜的,依然是綠色與白色相互點綴著,依然無邊無際又幾乎無聲無息,一切如故,一切如舊,就仿佛剛剛的事情其實不過是他顧惜朝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