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還是白粥,王昭很受落,老實說這些天吃了那些油脂過多的外賣身體確實渴望清一清腸胃,即使不是為了治感冒的原因。同時陳誌峰還帶來一個西瓜,切開一人一半,倆人就相對著吃了起來。
“西瓜最好了,能降溫利尿。我發燒的時候媽媽總是給我吃西瓜,我覺得很有效。”
“恩,你懂得很多啊,這回我真要拜你為師了。昨天喝了粥,我感覺確實好多了。”
“是嗎?”陳誌峰起身,隔著長方形的飯桌伸手去摸王昭的額頭。
“很涼--你的手;”
“哦,對,我的手一直摸著西瓜,西瓜是冰凍的。”
“對,很舒服。”王昭隨口說。
“那我一直給你摸著,給你降溫。”陳誌峰的話卻說得認真。王昭笑了,輕輕撥開他的手,說:“別鬧,吃西瓜!”
陳誌峰不太情願地坐了回去,“今晚你要吃什麼?”
“你要給我做?”
“對啊,我已經跟媽媽說好,今晚在外麵吃了晚飯再回去了。”
“嗬嗬,真是好孩子,什麼都不會忘記向媽媽彙報。”
“當然,我媽媽很凶的,讓她不高興會動手打我的。”--王昭笑了起來,感覺已經很有精神了。“你別笑,她真的比較凶。”陳誌峰認真地說。
“吃什麼我都聽你的。我現在是病人,而你是醫生。”
“那吃肉粥好了,既有營養又好吸收。”
“好。”
吃了三頓粥,王昭的感冒好了,精神奕奕,他明白陳誌峰的關心和笑臉也跟那些雪白的米粥一樣是良藥。他重新回顧了一下與陳誌峰的交往,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卻已經像認識和相處了一輩子一般。倆人鮮少共同點,卻沒有抵牾之處。經過了這一場小病,王昭覺得自己好了,那些消極的想法和影響就像這感冒一樣被治療好了。王昭決定結束休假,重新開始工作。他要把這個決定告訴陳誌峰,很慎重和認真地,要讓他明白雖然以後不能每天中午見麵,可結下的交情不會消逝,倆人還是朋友,以後還會像朋友一樣經常見麵聊天。
陳誌峰一聽王昭的話就像泄氣的氣球,雙眼頓時失去閃動的光澤,暗淡得如同殘冬的傍晚。王昭看著,心莫名地感到愧疚,感到自己做了什麼壞事。他連忙再次慎重地保證倆人的友誼……不對,“不單是朋友,你知道嗎,我把你當成弟弟一樣。”
這樣的保證並沒有讓陳誌峰高興,他最終很不情願地說:“像你這樣人一定有很多朋友的,不會想到要找我玩的。”
“不會!”王昭連忙大聲說,他想說他們都不如你,幸虧及時控製住,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每個星期三都去健身中心打網球,你陪我打,這樣我們起碼每個星期見一次,不會變的生疏了。”說完,王昭就這算什麼,怎麼好象丈夫在保證不會有外遇一般?
可陳誌峰卻很受落,眼神一亮,直盯著王昭,“是真的嗎?”
“當然。你喜歡網球嗎?”
“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我教你。”--然後王昭著實地吃驚,因為他看到陳誌峰神態中的變化,他怕是自己看錯了,還在疑惑中,陳誌峰的體重和體溫就壓了過來,牢牢地把他困住在沙發上。
王昭的心髒幾乎要跳出來,腦袋一片空白,眼前所見的還是片刻前陳誌峰的臉上如小鹿受驚般緊張、又如桃花綻放般風流旖旎的神態……
王昭知道,在腦袋已經不能思考,身體隻能憑本能做決定的這個時刻,他知道不正常不單是陳誌峰像突然發倩的小獸一樣死死地抱住自己,不正常的還有他自己沒有把陳誌峰推開。他的最初的本意是不忍心傷害他,任何的傷害。當他從一片白花花中清醒過來,感到陳誌峰沉甸甸的、帶著溼潤熾熱氣息的身體還壓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並不抗拒陳誌峰的身體;不同於女人柔軟馨香的身體,有著韌勁,藏著力量……王昭剛想抬起手--門鈴響了,聲音似乎驚人的響,中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