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1)

你在那張床上睡了這麼久,倒還不知,床底下有往北的密道。”

朱武不再說話了。蕭無人雖是來救他的,但態度並不友善,其中的隔閡,讓他覺得心裏沒底。若是他已知忘殘年的事,斷不會來救他,但若他不知,又怎會如此?莫非他仍在氣自己騙他?

幾名暗衛前前後後地跟在他們身邊,解決掉幾個從各個殿裏殿外廊上廊下冒出來的侍衛,可算是順利地將兩人送到了鍾粹宮。

偌大的皇宮,此刻隨處可見抱著宮內寶器往外逃又被侍衛一刀結束了姓名的宮女侍者,唯有鍾粹宮此刻不平常地寧靜。

朱武仔細朝周圍望了幾眼,可以判斷出此地隱藏著不少的暗衛。看來整個皇宮至少三分之一的暗衛都在此處了。

剛踏進宮門,便見貓大人慌慌張張地衝過來,“殿下你可回來了!臣擔心死了!”

蕭無人對他笑笑,道:“貓大人,你能和這幾位暗衛在外麵等一下嗎?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他說。”說著,他指指正馱著他的朱武的胸口。

朱武可以感受到他冰冷的吐息縈繞在自己耳邊,近在咫尺,卻又如此的疏離。

“又是他!”貓大人退下了,朱武膽戰心驚地將蕭無人帶進房,而後關上了門。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但蕭無人看來是真有話跟他說。

於是他將人放到床邊,倒了杯茶遞過去,道:“你的傷口還疼嗎?”

蕭無人接過茶,喝了一口,抬眼定定地凝視他,道:“不必顧左右而言他了。前幾日,兩名暗衛帶著一個民間的殺手來見我,那人說他曾是大哥的手下,親眼見你為保身份而扭斷他同伴的脖子,有這回事吧。”

朱武點點頭,“有。”他覺得自己心跳正以不可〓

侍者抬起頭來,為難道:“稟殿下,據探子回報,冷霜城得了蕭家父子的屍體,先是在城門口鞭屍三日,而後便分了喂給野狗了……”

“你說什麼?”朱武覺得自己大概正出現太醫所說的幻覺。

侍者皺皺眉頭,不得不再次重述道:“回稟殿下,冷霜城得了南國皇帝和太子的屍體之後,在城門口鞭屍三日,而後便分成數份喂給郊外的野狗。”

“胡說!”朱武隨即從座上上起來,抬腳一下踹在侍者胸口上,而後蹲下了,扯住那侍者的前襟,狠狠道,“你若再說一遍,我就找你說用在你身上。”

“殿下!”吞佛於此時搶進帳內,從朱武手下奪出那名侍者推開了,道,“殿下請冷靜!”

朱武站起來,陰狠地盯著慌張退出的侍者,道:“你叫我冷靜?你聽他說的話了嗎?我怎麼冷靜?”

“臣聽了,殿下還昏迷不醒的時候就聽過了。我已遣人查探過了,確有此事。”

“不可能。”

“殿下……”

“不可能!”

“殿下!”

“你出去,我頭疼。”

吞佛見他情緒並不穩定,也不懶得再多說,他身為人臣的本分已經盡到了,便如朱武所吩咐的那樣,悄然退去了。頂多也就歎息一聲。

他人的不幸,他並沒有那麼多感慨。

朱武也就是在那時想起自己當日掘墳之時說的話的。

【若你真的死了,我就讓整個南國來陪葬。】

他將這句話牢牢記在心中,自接到蕭無人死訊那日起,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從未忘卻。

三年之後,他登基為帝,所行的第一件事就是跨過翰河,親自揮兵南下,誓要讓南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然而,就在他攻入南國皇宮那一刻,他在昔日的鍾粹宮遇見了正在那裏給花澆水施肥的寂寞侯。

“我走之前就說自己栽不活桃花,果真如此。不過,梅花倒是活了。”當日正是濃冬,皚皚的雪地上四處是混亂的血跡,唯有鍾粹宮如他、如寂寞侯住進來時吩咐的那樣,不染刀兵,靜若亙古。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在光州遇見了六禍蒼龍,便一路跟他上來了。封賞的時候他問我要什麼,我就說要鍾粹宮。”

“鍾粹宮是太子住的地方,你還真敢。”

“有什麼關係?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