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沒有?”
小風搖頭,“郭老五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死活不肯鬆口,不是不知道就是忘記了。”
邵徇靠到椅背上,“老板讓咱們竭盡全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挖地三尺也要把簡達找到。”
小風難過的說,“邵徇,簡達是不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邵徇沒有回答,摸著槍微微出神。
路不遠,說話間已經停了車,邵徇三步並作兩步上樓。推開門一看,梁堰泊蜷著身子靠在沙發上,旁邊有兩個人陪著,見到他們進來點頭示意。
邵徇走進裏麵一間小屋,郭老五被綁在椅子上,滿臉都是血,眼眶烏黑,但是眼睛依然透著狠勁。他在道上混了幾十年,懦弱不過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邵徇跟蔣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站到房間一角。他不會審訊,不想隨便開口打擾,隻站在邊上用耳朵聽。
郭老五一把年紀,經驗豐富,能活捉到他,很費了一番力氣。他身邊最後剩下的人多是死忠的漢子,好幾個人拚死在城外。
隻剩下一個活口,已經快要斷氣,隻知道簡達死了,不知道人丟在哪裏。
郭老五打定主意早死早脫胎,被打得狠了就反複說傅宗唐是他炸死的。他們想知道簡達屍首在哪,他偏不讓他們如意。
他一出城就被抓,馬上意識到是杜啟山泄了密,可是唯一的女兒在杜啟山手裏,不能把他供出來。
闖蕩江湖多年,栽在一個小輩手上,真是死不瞑目。
蔣原看他一心尋死,衝手下使了個眼色,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邵徇跟著他們一起出來,又進到另一間房裏,一個邋裏邋遢的年輕人坐在那。
小風貼近邵徇說,“這人叫徐艾,剛抓來,簡達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他的,是杜氏的人。”
邵徇聽到杜氏兩個字,心裏一個激靈。
那邊徐艾對著一堆凶神惡煞,還是慢悠悠的說,“簡達沒拿槍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
大家其實都知道這人的毛病,是從不肯撒謊的主,但是見錢眼開。嚴文興直接拿支票給他,徐艾留戀的看了幾眼,搖頭道,“不知道,真不知道。”
邵徇沒再聽下去,一聲不響出了屋子。
老笨見他出來,慌張地迎上去一把拉住他胳膊,眼神渙散六神無主。
邵徇按了按他的肩,卻說不出沒事兒別擔心之類安慰的話,隻能訥訥道,“我出去一下,你等我消息。”
梁堰泊慌亂的點頭,趕忙鬆開他。邵徇眼睛一酸,簡達這次是真的不成了,不知道老笨要怎麼撐過去。
邵徇坐上車子,讓司機漫無目的亂開。心裏一遍遍想著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
邵徇對這種費心思的事一直不感冒,他沒有那些花花腸子,想不通裏麵繞了多少圈子。
郭老五想報複傅氏說的過去,可他已經躲了好多天沒露麵,怎麼簡達一死立刻就被抓到?
炸死傅宗唐都肯招,為什麼就是不說簡達在哪裏?他想暗示什麼?
城中三家,除了郭老五,就剩杜啟山了。
杜啟山和傅氏不是在合作嘛,他能有什麼理由去動簡達?
那個姓聞的老頭也已經不中用了。
簡達的個性,不會和誰結仇,到底是為了什麼殺他?
邵徇腦子裏亂嗡嗡的一團,理不清楚頭緒。
想不出結果也不管,他讓司機開去杜家,不問問心裏不踏實。
杜啟山沒想到他會來,衣衫不整的來迎他,謝辰是一副心高氣傲的孔雀樣,見到邵徇隻點了點頭,端坐在沙發上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