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用解說得這麼詳細……”傅宗唐自嘲道,“自己跟自己談判的感覺真是糟糕,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好像完全沒有底牌一樣……”
傅宗禹輕笑了一聲,他知道傅宗唐已經妥協了。
傅宗唐頓了好一會兒,似乎要擺脫剛才所受的打擊,慢慢開口道,“同樣的,你知道我所有的擔憂和恐懼,我也如此。你表麵說得信誓旦旦可我知道你賭不起。如果邵徇決定守在我身邊,你就輸得一無所有。”
“這我承認。我賭不起,你也賭不起……你想出來,我想得到邵徇,所以我們必須接受這個結果。”
傅宗唐歎了口氣,有些恨然的說,“或許聶勁是唯一賭得起的那個,所以他贏了……”
傅宗禹嗤笑出聲,“不,他也輸了。他的魂體大部分都被聶桓琛吞噬,你我加在一起也隻剩下不到一半的聶勁。更何況他為著符合邵徇的喜好,拚命模仿聶桓琛的習慣和個性,早就失去自我……”
他沉吟片刻,回味無窮一般道,“不隻是他,聶桓琛也沒贏。當初聶勁軟語相求他不肯,軟的不成來硬的,他又想把人家吞掉,到最後都沒能如願。他們都輸了,所以才能有你我出現,你應該感謝他們輸得這麼徹底。”
傅宗唐靜默了半響,黯然道,“不,其實他們都贏了。聶桓琛終於強大到能夠承受碧娃簪換魂的力量,可以永遠不墮輪回;而聶勁,還是得到了共享邵徇的機會……”
傅宗禹不以為然的說,“你那個敏[gǎn]起來沒完沒了的毛病又犯了。不管他們兩個誰贏,現在做主的都是你我。即使我們融合之後,他們也不再會出現。你要想想以後,真正永遠得到邵徇的人,是我們,是未來那個完整的‘我’!”
傅宗唐頓了一會兒嘲笑道,“你說我們這麼繞得複雜,未來的那個人,會不會精神錯亂?”
“連這點自信也沒有,所以是你被困在簪子裏。”
傅宗唐歎了口氣,幽幽的說,“大哥,我心裏明白,最後這一步是唯一的出路。我隻是擔心,等邵徇知道這一切,他會不會怪我,還能不能原諒我……”
傅宗禹淡淡的說,“所以不要讓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如果他知道了,求他原諒;如果他不原諒,就求到他原諒為止。隻要阿徇對聶桓琛還有感情,他總會原諒。”
話雖然這樣說,傅宗禹還是免不了火燒一樣的嫉妒。
這是種奇妙的感覺。他不是完整的那個聶桓琛,卻又慶幸邵徇對聶桓琛的深情不改。
太久太久了,他們精心策劃,步步為營,忍受了一千年的煎熬和等待,為的就是重回邵徇身邊。
一步步走到現在,看似已然勝券在握,可所有一切不過依仗於邵徇對聶桓琛的感情。
如果邵徇放棄了,離開了,如果邵徇不肯原諒,他們便失去了唯一的底牌。
所以一方麵,他們都巴不得邵徇對聶桓琛更愛一些,愛他更深一些,海枯石爛還嫌不夠。
可是另一方麵,他們哪一個人,都不是真正的聶桓琛。
也都控製不了對他的嫉妒。
沉默了半響,傅宗唐沉聲道,“碧娃簪的力量太霸道,不知道我們融合會變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