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主席笑道:“我生平看得上眼的人隻有幾個,你和輝哥都在其中,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時浩東走到桌前,望向陸主席笑道:“哦,為什麼?”
陸主席道:“因為我們都是同一類人,你先看這盤棋吧,看明白了告訴我。”
時浩東認真看起了棋盤,這象棋他也學過一些,隻是不太精而已。看了一會兒,仍是莫名所以,當下愕然地看向陸主席。
陸主席笑道:“你看下黑棋該怎麼走?”
時浩東又看了一下,隻見紅旗步步緊逼,黑棋唯有棄車保帥,方才能有勝機,當下順口說道:“棄車保帥?”
陸主席笑道:“沒錯。”說完拿起棋盒後麵的手槍站了起來。
時浩東心中一緊,全神戒備,卻見陸主席轉身走到亭子邊上的欄杆邊,望著外麵的星空續道:“就是棄車保帥。所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隅,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我從政有三大願望。”
時浩東放下不少戒心,說道:“不知哪三大願望?”
陸主席道:“當總統,名垂千古,這是我個人願望,暫且不提。第二是改革,設立廉政機構,懲治天下貪官。”
時浩東聽他句句發自肺腑,真情流露,心中有點慚愧,相對於他來說,自己或者真的太渺小了。
隻聽陸主席又道:“第三就是雙魚島,當年輝哥上岸殺人捍衛主權,固然是出於一時衝動,但所有有血性男子哪個沒有拍手稱快?”
時浩東道:“雙魚島紛爭不是那麼簡單,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陸主席歎了一口氣,道:“你說得沒錯,有些事情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回頭往向時浩東,道:“我第一個心願已經是永遠不可能實現了,第二個、第三個心願希望你能替我完成。”
時浩東詫異道:“我怎麼可能替你完成?”
陸主席忽然舉起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時浩東意識到了他要幹什麼,為他的精神感動,伸手道:“陸???????”
“砰!”
槍聲響徹夜空,時浩東下麵的話終究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陸主席的身體徐徐歪倒下去,最終倒在了地麵上。
時浩東茫然了,到底堅持要殺他是對是錯?
“陸主席!”
顧衛等一幹護衛齊聲呼叫,時浩東回頭看去,眾人已是搶進亭子裏,對時浩東怒目而視。
“對不起。”
時浩東感覺自己的喉結打結,聲音有些嘶啞,這一聲對不起,好不容易才擠了出來。
“這兒不歡迎你,你滾!”
顧衛喝道。
“滾,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幾個火爆的護衛拔出了手槍,被顧衛喝止。
時浩東知道這時候自己就算說什麼,也無法挽回了,轉身走出亭子,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攀迎上來,說道:“哥,你沒事吧。”
時浩東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咱們走吧。”
時攀看時浩東臉色不對勁,問道:“怎麼了?我剛才聽到槍聲,到底怎麼一回事?”
時浩東意興闌珊,說道:“別問了,咱們回去再說。”
時攀“哦”了一聲,和時浩東往車子走去。
時浩東滿腦子都縈繞著陸主席先前的一席話,精神恍惚地走了幾步,忽聽時攀大叫一聲:“哥小心!”肩膀一痛,被撞得往邊上摔倒。
“砰砰砰!”
三聲槍響,一輛轎車從外麵的馬路上疾馳而過,瞬間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時浩東翻身爬起,急忙去看時攀,見他一動也不動,急忙搖晃他的身體,喚道:“時攀,時攀!”
猛見他背上有三個窟窿,窟窿中鮮血如注,登時腦內如遭雷擊,嗡地一聲巨響,一片空白。
“他死了,時攀死了!”
過了好一會兒,時浩東腦內閃起這個念頭,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他使勁拉扯自己的頭發,恨不得將頭發一根根拉扯下來,痛苦地蹲了下去,一邊拍打時攀的身體,一邊沙啞著聲音喚道:“時攀起來,你給我起來,你再不起來,我打你!”
小時候時攀和時浩東玩遊戲的時候,時攀經常躺在地上裝死,時浩東每次這麼嚇他,他便會爬起來,可是現在仍由他怎麼拍打,時攀怎麼可能還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