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卿卿一路天旋地轉的,隻能把腦袋藏在姬行雲懷裏,不敢睜開眼睛,耳邊呼呼風聲略過,一轉眼他們已經到了書房。
姬行雲將卿卿從懷裏放出來,抱她在他的書案上坐下,便徑直去書架找出來一個木盒子,將盒子打開,把裏頭精心裝裱的畫卷拿了出來。
看見卿卿還站在那裏委屈的抹眼淚,姬行雲道:“別哭了,先看清楚。”
卿卿癟著嘴,還有點不情願。
姬行雲手持畫卷立在卿卿麵前,從上而下,刷的一下展開,一幅顏色鮮豔灼目的美人圖,便活靈活現的呈現在卿卿眼前。
男人手上提著畫卷,眸光深邃,認真凝視著卿卿,一本正經的說道:“卿卿,本來我也打算今日讓你知道的。”
已經來洛陽,姬行雲本來就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卿卿,今日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自然就是最合適的時候。
卿卿擦幹眼淚,久久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幅美人圖。
畫卷上的少女,身上穿著的是金線刺繡折枝梅花的石榴紅鬥篷,頭上梳著雙螺鬢,身形嫋嫋娉娉,風嬌水柔的模樣,一雙秋波瀲灩的桃花眼,秀挺的鼻樑,朱紅唇瓣猶如熟透了的櫻桃一般,樣貌看上去稍微還有些青澀,卻難以掩飾骨子裏的絕色……
卿卿愣愣看著畫上的少女,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心下還在暗想,果然長得好像!要是不說,她還以為是她自己呢。
鼻子一酸,想到自己跟別人長得這麼像,姬行雲才對她這麼好的,卿卿紅腫的眼睛又泛起了淚光,癟著嘴,委屈巴巴的。
姬行雲皺著眉,有些頭疼欲裂的詢問,“你還沒看出來麼?”
卿卿別開臉,抽了抽鼻子。
姬行雲把那副畫直接懟到了卿卿臉上,一字一句道:“卿卿,你仔細看看清楚,這就是你!根本沒有什麼替身,你就是本尊!”
“……”卿卿瞪大眼睛,仔細又看了看那幅畫上的少女,當時還有這麼難以置信。
她和姬行雲認識也才半年,這畫一看就不是剛畫的,怎麼可能是她?要不然,這幅畫不是謝婉說的那副畫?
卿卿突然就搞不清楚狀況,腦子裏一團漿糊。
姬行雲將畫隨手扔在一邊,把坐在桌案上的卿卿攬入懷裏,嘴唇就對著卿卿的額頭,緩緩如流水的語氣道:“卿卿,事實就是,三年前我就曾經看過你一眼,當時印象深刻,無法忘懷,回來之後就請了畫師柳尋芳畫了這幅你的畫像,還讓人四處尋你,不過這兩年一直沒音訊,直到去年在南陽與你重逢……”
卿卿聽聞,心下猛然一跳,驚愕得瞪大了眼,抬起頭來便與姬行雲那深邃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三年前姬行雲就見過她?這幅畫,本來就是她?
姬行雲微微勾了勾唇,粗糙的指尖捏了捏卿卿的下巴,認真道:“卿卿,我早就說過,對你是一見鍾情,是三年前那次就已經一見鍾情了,我一直要找的心上人就是你,我是為了找你才一直沒娶妻的,沒有什麼已經死了的心上人,也沒有誰能替代你。”
卿卿一臉的呆滯,也不知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仍舊不相信姬行雲的一己之言。
還好姬行雲留有證據,當時就將自己放在櫃子裏私藏起來的一個錦盒拿了出來,打開盒子,拿出來了一張還帶著黑色血跡繡著海棠花的繡帕。
“你定是不記得了吧。”姬行雲當時做好事沒留名,急匆匆就走了,順手帶走了一張繡帕,現在想與卿卿說清楚。
卿卿遲疑的,緩緩將帶著血跡的繡帕拿過來,仔細看了看,心下就愈發清如明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