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年輕人,連朋友也沒有。”一個黑衣老人緩步走來,正是自稱“王”的老者。
軍士們揮動手中鐵鏟,泥土紛紛揚揚,黑棺沒入大地,靈魂落進忘川,一切恩怨糾結隨風而散,一座新墳立起。
合上書本,誦經老者引領著軍士們離去,隻剩下莫皓月和李叔。
“我不知道是否有若水花開滿離火國的那一天,但我從瑤國空運過來一朵,希望它能讓你長久安息。”莫皓月掏出碧藍花朵放在碑前,轉身離去。
嘀嗒!嘀嗒!
晶藍液體從墓碑上留下,滋潤著那朵若水花,“王”孤獨的站在墓前,低聲自語。
“最痛苦的淚水從墳墓中流出,為那些沒有做的事和沒有說出的話。”
離火城地處高原,寒冬也早來了一些時間,人們躲在家中哀傷和取暖,隻有楚家是一片死寂。
昔日莊園內綠木成蔭,門庭若市,今日卻門可羅雀,百花凋零,枯葉隨著寒風在園內肆意咆哮。
兩三隻老鼠叼著金珠鑽回洞裏,一隻機械老鼠跟在後麵,鼠洞曲折而昏暗,機械鼠臨時掉隊,揮起小爪子挖穿泥壁。
“父親,你確定沒有人知道這裏。”楚風淵有些發毛,身上披著破舊的衣裳。
“小聲點!要不是你認為莫家會支持我們,楚家豈會落到這種地步?”楚元瞄了一眼身邊的族人,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
數百個衣服破爛的楚家人躲在昏暗的地下室裏,如老鼠般豎起耳朵聽周圍的一舉一動,戰戰兢兢。
“還不是楚函秋那個小婊子,要不是她說莫家支持我們,我會那樣做?”楚風淵憤恨不已,抬腳猛踹地上的兩具屍體。
“大哥,安靜點,浩然說會安排人來接我們到元國去,等著吧。”楚雅皺眉道,身上還穿著手工薄紗長裙。
地上倒著一對口吐白沫的中年夫婦,額上刻著黑符紋,麵如金紙,顯然已經氣絕多時,屍身仍被楚風淵踐踏。
“啊!”一個小孩大聲慘叫,直劍穿透心髒,鮮血四處亂濺。
周圍的人連滾帶爬,慘叫還沒有發出,瞬間倒下數十個老弱病殘,腦漿和鮮血灑滿一地,地下室淪為人間地獄,剩下的人擠在一起,仿佛這樣便有了勇氣去抵抗惡人。
三個麵具人若幽靈般從黑暗中漂出,手中直劍滴著鮮血,空氣幾乎凝固成一團。
“天玄國暗影特別機動隊!”楚元隻覺天旋地轉,渾身力氣被掏空,無法生出抵抗的決心。
“天要亡楚家嗎?”楚風淵不甘,大吼一聲,衝上前去。
“回來!孩子!”楚元也躍上前去,沒有施展任何元術。
哧!
四肢齊斷!腦袋被削去一半,楚風淵張了張嘴,咆哮聲被生生打斷。
哧!哧!哧!
三個麵具人仿若死神般收割著生命,腦漿飛舞間慘叫震天,楚家人像秋收小麥一樣接連倒下。
“完了!完了!哈哈哈!”楚元看著寥寥無幾的族人,忽而放聲大笑,眼淚不停落下。
“啊!浩然!救……我……”楚雅口吐白沫,玲瓏嬌軀佝僂成大蝦狀,秀目空洞無物。
“看來薑家很老實。”一個麵具人收回印在楚雅額上的手,這是一種搜索記憶的精神術,被施術者徹底淪為白癡。
哧!
楚元又哭又笑的倒地不起,直劍穿透了他的心髒和虛丹,死的不能再死。
“散!”
麵具人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堆屍體,楚家徹底滅亡,除了楚函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