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裏?!”莫皓月搖動手中長刺,猩紅雙瞳幾乎滴出血水,體內血液如潰堤長河般翻湧。
“她是誰?又是哪個她?”麵具男一臉平靜的反問道,無神的雙眼中露出一絲嘲諷和好奇。
“身上帶著巧克力的小女孩!”莫皓月低聲咆哮道,掏出腰間短劍,對著麵具男的要害就是一捅。
噗嗤!
特種鎧甲脆如薄紙,雪白鋒刃徑直穿透麵具男的胸膛,傷口處血如泉湧,鮮血瞬間流到莫皓月的腳下。
“說!”莫皓月暴喝一聲,手中短劍沿著心脈血管劃動,幾顆黑沙從劍刃上掉落,血被染成黑色。
“那裏。”麵具男抬手指向某座雕像的後麵,嘲諷道:“她不過是個虛無的存在,為了虛無的國家大義,小女孩任人糟蹋,被我抓來後就變成了一個傷亡數字,而那些享受過這具肉體的人反而會否認她的存在。”
莫皓月不理會麵具男的自言自語,徑直走到地獄道雕像的後麵,暗黃火光照亮了黑暗,莫皓月頓時僵在原地。
半人高的石台兩側擺著數十個擔架,一具具屍體躺在上麵,擔架兩側堆落著金屬零件和鐵橡木,肢體碎塊整齊的擺放在白布上。
咕咚!咕咚!
液體沸騰聲細微而清晰可聞,擔架前方有一口小池,白霧從池口噴湧而出,莫皓月沒有去看,因為真相就在眼前。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躺在擔架上,沒有衣物遮蓋的軀體白皙滑膩,體表泛著一層淡黃透明物質,腹部被切開,髒器被掏空,裏麵放著一顆類虛丹。
“用藥物讓她自然睡去,挑骨削肉,然後放入合金骨骼;從那個部位開始,一點點的剝下完整的人皮,嗯,最後均勻塗上一層天珠大蜂蜜蠟,這可是個好東西,能讓強化傀儡的肉體,永恒的藝術誕生!哈哈哈!”
池中液體在沸騰,麵具男解說著人體傀儡的製造過程,目光炙熱無比,仿佛一個廚師在說著自己的拿手菜,說到最後不禁放聲大笑。
“那個是她嗎?”莫皓月緩過神來,一步作三步的跑到石台邊,心髒幾乎跳出胸膛。
幾滴焦黑液體落在石台旁邊,張秋水衣不遮體的躺在石台上,臉色雖憔悴,身子骨卻仍然硬朗。
“我來救你了。”莫皓月急忙抓住她的雙手,目光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手中傳來的溫暖讓那個身影漸漸實化。
砰!
石椅炸裂,碎石穿空,麵具男暴喝一聲,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莫皓月身前。
砰!
莫皓月隻覺眼前一黑,身體被千斤巨石砸在牆上,脖子被麵具男的大手掐住。
“呼!該怎麼處理你呢?”麵具男長舒一口氣,氣息平穩,哪裏是剛才那幅半死不活的衰樣。
炙熱目光死死盯著那雙猩紅血瞳,麵具男沉聲道:“殺了你會引來天玄國的瘋狂報複,隻有把你交給萬法國的那位,我也能看到終極的藝術!”
“為什麼要把這些學生做人體傀儡?”莫皓月隻覺眼前金星直冒,掙紮的問出一句。
“為什麼?”麵具男先是一愣,而後大笑道:“哈哈哈!這是個虛幻的世界,真實的美稍縱即逝,我要把他們做成永恒的藝術品。”
“哈哈哈!”莫皓月忽而大笑。
笑聲響徹大廳,麵具男聽得汗毛炸起,強作鎮定:“你已經死路一條了,還笑得出來?”
“既然你說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那麼眼前的我是真實的嗎?”莫皓月反諷道,嘴角流出一絲藍色血液。
“不可能!”麵具男瞳孔一縮,張開的嘴巴再也沒有合攏上,一道白色強光洞穿了他的心髒。
砰!
莫皓月跪倒在地,左手捂住雙眼,右手捏著一朵幹癟的碧藍花朵,花瓣化成白色強光擊穿麵具男的心髒。
牆壁消失不見,麵具男倒在石椅上,而莫皓月也倒在原地,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虛幻。
“多謝了,無影。”望著漸漸消散的花瓣,莫皓月對著空氣道謝,雙眼不停地湧出溫熱液體。
原來,無影在臨死前將體內最後的雷元氣灌進若水花中,配合莫皓月的精神幻術秒殺麵具男。
嘀嗒!嘀嗒!嘀嗒!
忽而,幾滴冰冷而黏滑的液體掉落在莫皓月額頭上,一股濃鬱的香甜味鑽進鼻中。
“恰克力?是張秋水?”莫皓月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能救出她,驚的是恰克力汁為何從天花板上掉下。
奈何雙眼使用過度,莫皓月隻能耐心等待,使用那個幻術對身心傷害大,迫不得已之下才能施展。
一絲光亮挑開眼眸,莫皓月抬頭看向天花板,目光再也無法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