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一臉苦瓜相嗎?”他反唇相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他和韭葉好上之前,他認為那是一種憂鬱深邃的迷人氣質。
等到彼此像兩坨泥動不動就粘到一塊兒的時候,韭葉揪著他的臉皮說:“你現在可是變得越來輕浮了,不懂得含蓄內斂,動不動就傻嗬嗬,有時笑得還很粗魯。”說完了,還要將嘴壓上他的嘴,半天舍不得鬆開。
“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兒去啊,一個女孩,不懂得自重,不懂得矜持,有事沒事就笑得花枝亂顫,真是辱沒家風。”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也用唇包住韭葉的唇,直到韭葉憋得臉通紅才肯放手。
那時手機太貴,他給韭葉買了一個呼機,直到呼機被廢棄不用,他一直是裏麵唯一的聯係人。
那時韭葉最期待的,是走出學校大門就能看到他等在那兒的身影,不是那麼強壯,不是那麼高大,也不是那麼英俊,那時還不時興帥哥靚妹喊得漫天飛。就是那麼普普通通一個人,對於韭葉,卻怎麼看怎麼舒服,他在身邊一站,韭葉心裏踏實。
他完全可以開著豪車帶她出去兜風,出去飆,他逆反,她說沒必要。他說坐公交地鐵就很好,她說,跟他一起走路,想走就走,想停就停,邊走邊看,看路邊攤上的小玩意兒,看看星星月亮,走多遠都不覺累。
不過她和他並不是討厭車,他和她預謀作案的時候,會帶上車這個工具。那是他讓她的防線決堤以後的事情,有車做掩護,總比幕天席地更放心,更能隨性而為。
可現在,看到這照片,這個人好像就在眼前,卻就是看不見也抓不著。
韭葉的眼前泛起一層薄霧,擋住了視線。
紀宇說,韭葉你有心思啊,韭葉說,啊,你剛才說什麼。
“你--在--想--心--思--嗎?”紀宇在韭葉的耳朵邊,一字一頓地加大音量。
韭葉把紀宇的話重新裝進腦子裏,演練了一遍:“哦,沒有!”下意識地要用手去摸自己的臉。
臉上沒有濕的,隻是有點發熱。
紀宇扳過韭葉的肩膀,把韭葉仰著放倒在自己的雙腿上,彎下腰把嘴唇放在韭葉的唇上,韭葉下意識地躲開了,紀宇再來,韭葉又躲,紀宇疑惑地看著韭葉不說話,韭葉的眼神對上紀宇的眼神的時候,心中起了慌亂,趕緊把嘴迎上去。
紀宇在韭葉的唇上溫柔地慢慢吸吮,感覺那唇好柔軟,韭葉叼著那厚實的唇好有質感,韭葉慢慢地融化,身子慢慢癱軟,紀宇抱起韭葉,放在沙發上,開始從上往下的摸索。
韭葉意識開始模糊,隱隱約約是躺在寶馬車的後座上,那白色的、他說穿著像天使的連衣裙被翻起推到了胸前,渾身酥酥麻麻的,韭葉想推開在胸前搓麻將一樣亂動的手,沒有力氣,頂頂跨想掀翻壓在身體上的重物,沒有成功,朦朧中韭葉感到有東西在進入……
“沒戴那個……”韭葉猛推身上的人。
“前幾次都沒有啊……?”紀宇仍然伏在韭葉的身上,隻支起上半身。
韭葉睜眼看看眼前的人,再看看旁邊的茶幾和電視,立馬閉住雙眼,臉上和身體的紅雲分不清哪些是先前起的,哪些是剛泛起的。
“對不起,我忘了,其實沒事的。”韭葉歉疚地笑笑,用雙臂把懵逼的紀宇勾進懷裏再次壓到自己的胸前。
那次,在他的寶馬車後座上,最終該戴的沒戴,不該完成的都完成了,以至於後來緊張了半個月。
韭葉為了彌補剛才愧疚,格外用心地格外順從地配合紀宇的縱橫馳騁。
清醒過來的時候,韭葉發現紀宇和自己都已經躺在了臥室的床上,紀宇還趴著沒動,也許還在休息,韭葉已經醒了。
韭葉在心裏恨恨地責罵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在這樣的場合,放任自己的思緒亂飛,這是一個正在計劃結婚的女人該幹的事嗎?
韭葉真的感到內疚,再一次感到臉頰火辣辣的。
紀宇其實也醒著,隻是沒有睜眼。腦子裏在想:韭葉今天好像有點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