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

再過幾個時辰,眼前這人就要遠遠離開這裏。若日後他也能出去自是好的,若不能,至少能保住容軒一條性命,從此海闊天高,任他去吧。

如此想著,瑞臻忍不住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描過容軒眉眼,隻覺得天下再沒有比他更英武更好看的,一時有些癡了。

被他這麼一弄,容軒也醒了,睜眼就見瑞臻含笑伏在他上方,便順手攬住他。瑞臻低身,兩人吻作一處,半響才分開,都有些氣喘籲籲,一時無言,隻是相望無言。

“公子可起身了?”門外傳來低聲詢問,是含清殿的侍從。

因為瑞臻夜裏睡不好,平日早上也是卯時左右起身,侍從都知道這點,到了時辰就來詢問,看是否需要侍候洗漱。

瑞臻一頓,調整一下,裝作剛醒來,用懶洋洋的聲音答道:“進來吧。”

四周床幔遮得掩嚴實,從外麵看不到內裏情形;而那侍從也知道瑞臻跟鄴王是什麼關係,根本不敢抬頭細看,因此瑞臻並不擔心他發覺容軒。反過來說,要是不讓他進來,反而顯得有些奇怪。

果然,那侍從推門而入,隻停在外間,叫人放下水盆棉巾等洗漱之物,並不進來。等一切布置妥當,他又問:“公子,是否叫榮公公過來服侍?”

瑞臻頗為不耐地說:“不用了,你們都退下吧。”

那侍從便領著其餘人退下,將房門掩上。瑞臻心情不好時並不喜人近身,這幾日都是如此,因此那侍從沒有絲毫懷疑。

待他走遠,瑞臻對容軒一笑:“沒事的,這下要到辰時才有人來。”說罷起身,看了看容軒腰間的傷口。

昨晚是借著月光匆匆包紮的,此時看起來有些淩亂,傷口處還隱隱滲著紅色。

“先換藥吧。”瑞臻道,下床親自拿來水盆和棉巾,然後解開容軒身上的布條。

沈鳳臣留下的傷藥果然效力不凡,才一個晚上,容軒腰上的傷口看起來便好了很多,血早就凝固住,開始愈合,隻是四周還微微有些紅腫。

瑞臻沾著水,仔細替容軒將身上的血汙都清理幹淨,再撒上新的藥粉,用布細細密密地包起來。

“還疼麼?”他一邊包紮一邊問。

容軒低聲道:“還好。”

瑞臻點頭:“這藥果真有效,看樣子到晚上應該就無大礙……”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到晚上,就是二人分別之際。

瑞臻低頭不語,忽然將手中的棉巾隨意丟到盆裏,傾身上前抱住容軒。因為怕壓著他傷口,瑞臻並不敢用力,隻能一隻腿撐著,虛虛伏在容軒身上;而容軒半起身,一手支著,一手緊緊環住瑞臻背部。這姿勢並不舒服,但誰也舍不得動一下,就這麼抱了一會兒,容軒道:“我不出宮也……”

“不行!”話還沒說完,就被瑞臻打斷,他抬起頭故作凶相盯著容軒,卻因為紅紅的眼圈而顯得有些可憐。

容軒的歎息被瑞臻的嘴唇封住,輾轉纏綿,就像怎麼也吻不夠。

兩人久未相見,昨夜形勢緊急,誰也顧不上多想,但此時,一吻就帶出了些旖旎的味道,兩人漸漸動情,大有幹柴烈火之勢。

明知時機不對,容軒又有傷在身,瑞臻也隻能克製著不進一步動作,但密集的吻卻停不住,一下一下印在容軒的額頭,嘴唇,脖子和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