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疑心重,將容軒放在眼前才放心,因而他所在的侍衛房是距離鄴王寢宮最近的那處。
寢宮外無論晝夜都有一隊黑衣騎護衛,但對容軒來說並不是問題,他的武藝比平日表現的要高上許多——隱藏真實實力,這也是瑞臻的意思。
當日瑞臻受辱,容軒在殿外心如滴血,卻仍不敢違抗。雖然日後每每想起都自責不已,但容軒心裏更明白,對瑞臻來說更重要的是什麼,所以他忍,為的就是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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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侍衛本該佩刀,但容軒身份特殊,因此隻有刀鞘和刀柄——擺設而已。
跟他同屋的侍衛倒是有貨真價實的佩刀,等夜深,容軒悄然起身,一記手刀就讓他不知不覺昏了過去,然後拿起掛在牆上的刀便縱身往鄴王寢宮去。
鄴王正值病中,因此宮內防衛比平日更嚴,但容軒一路飛馳卻沒被人發現。上回和瑞臻出逃失敗,卻並非一無所獲。容軒卻記住帶路那人身法,更利用巡視時詳細看過整個皇宮,此時學那人一路利用視線死角藏身,可謂輕車熟路。
沒費多少功夫到了鄴王寢宮,此處黑衣騎的數量比平日多了一倍,幾乎每隔一段就能見著一名侍衛。
容軒不敢妄動,先掏出麵巾蒙在臉上。
他同屋的侍衛極愛說長道短,曾經又一次說道興頭上,提起鄴王有一怪癖,即一到夜裏便不喜外人進入寢宮,否則格殺勿論;就寢時也隻留朱謹近身侍候,因此侍衛們都隻在宮外護衛。
也就是說,若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寢宮內,宮外這些人要進去至少也要半柱香的時間。
容軒躲在附近,靜靜等候時機。
沒令他失望,遠處樹叢之中傳來不知何物的窸窸窣窣之聲,他正麵的侍衛上前查看。容軒趁這一瞬間飛身閃入。
另一側的侍衛眼角餘光似乎看到有什麼東西,但轉過頭卻空無一物。正當他疑惑時,原先那侍衛回來,頗有些不快地說:“又是隻貓。”這侍衛聽聞此言,眨眨眼睛,心想自己大概是看錯了吧,並沒放在心上。
容軒就這麼進了鄴王寢宮,他雖然對自己的速度有七八分的把握,但如此順利容軒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他沒有沉浸太久,轉身往寢殿靠近,用刀尖輕輕撥開門拴,推門而入。
朱謹睡在寢殿外側,但沒有絲毫察覺,容軒也不客氣,上前又是一記手刀,確保他不會醒來,這才往內殿去。
鄴王的床塌在深處,容軒輕輕撥開床幃,見他睡得正熟,提刀便要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泄露了殺氣,就在刀尖落下的瞬間,鄴王突然驚醒。睜開雙眼,抄起床上的玉枕就往容軒頭部猛砸過去。
容軒一閃躲過,卻失了先機,鄴王已經翻身起來,一柄長劍已然握在手中,架住容軒的第二次攻擊,用盡全力一頂,讓他連退數步。
“什麼人?”鄴王沉聲問道。他臉色仍泛白,下盤也有些虛,看樣子還未恢複。
容軒自然不答話,身體略微一低,立刻騰起來重新攻上,一記連環刺直指鄴王門麵。
若是平時,鄴王對付容軒自不在話下。但他所中之毒損了經脈,再加上失血過多,不是短短幾日就能調養好的,因此顯得有些吃力。
但好在鄴王眼明手快,一縮肩躲過容軒第一刺。容軒步步緊逼,攻勢凶猛,一手持刀再刺,同時腿腳也跟了上來,鄴王漸漸有四麵受敵之感,連連敗退,身上被刀鋒閃過,多了幾處細小的傷口,點點殷紅很是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