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
“當然。”楚衍神秘地道，“有人想要成名，有人想要錢財，而有的人想要的隻是對他溫存體貼，在他寂寞時能正好在身邊陪著說話，不需要你能說會道，隻要你付出一顆真心。”
夥計聽得似懂非懂，追問：“公子您的意思是讓我常去陪她說話嗎？”
楚衍拿扇子一敲他頭：“我隻是這麼一說。陳家姑娘豔名遠播，怎麼會缺了人說話獻殷勤？你要從別處想來。她可有什麼愛好？”
夥計想了一想道：“聽說她特別喜歡吃梅子。”
“那就好辦了。你以後常弄些剝好的核桃肉給她送去。”
夥計發愣：“為什麼？”
扇子又敲在頭上：“常吃梅子的人最容易倒牙。嚼核桃肉可以治倒牙的毛病，明白了嗎？”
夥計豁然開朗，崇拜地看著楚衍：“真有您的！我明兒……不！今兒就弄核桃去！”
楚衍笑眯眯地鬆弛了身子，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道：“就照著我這思路做去，處處體貼她，不出一年，包你娶她做媳婦。”
“哎！謝謝公子！”夥計興高采烈地應了一聲，提起茶壺要走，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轉過身來悄聲問道：“公子，那您知道顧大人最想要什麼嗎？”
楚衍笑而不答，隻將扇子拿在手裏，將上麵的玉墜擺弄來擺弄去。
顧青鴻早上出門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向著酒樓那個窗口看了一眼。
他知道楚衍每天都會在那個固定窗口向外望來，不管他上朝有多早，下朝有多晚，楚衍總會在那裏等著他。
初時隻覺得此人自作聰明，傻得好笑。而今天，心裏還有一絲自己也不知名的情緒，想昨晚那一番話說過，楚衍或許不會再來了。
事與願違，他向那個角度看去時，正撞到某人的麵孔從窗戶探出來。
見他望來，楚衍立刻神態優雅地頷首微笑，像是跟熟稔的朋友打招呼。
顧青鴻皺皺眉頭，冷了臉，轉身上轎。
轎子直奔皇城而去。
第二章（上）
皇城內，金鑾殿上。
丹墀上黑壓壓站著兩列官員，左邊是文，右邊是武。
高高在上的中年皇帝從十二道冕旒後俯視了眾人一番，咳了一聲道：“眾位愛卿，今日朝會，要接見洛國使者，並商討兩國聯姻之事。”
“聯姻”二字出口，下麵一片竊竊私語。洛國實力遠勝於西衛國，向來瞧不上他們。這次竟提出聯姻，不知是福是禍。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肅靜，轉頭對身邊的大太監道：“宣洛國使者覲見。”
片刻後一名手持竹柄犛牛尾符節的使者邁入大殿，撇著八字步走到正中。見了皇帝並不下跪，隻拱了拱手行個禮，便站在那裏不動了。
高踞上方的皇帝端著架子，威嚴地喝道：“來者何人？”
使者將符節柱在地上，昂首挺胸，朗聲道：“在下洛國使者張漸。奉國主之命，跋山涉水，特來拜見西衛國主。不想國主如此慢客，不僅不降階而迎，連個座位都沒有。”
朝堂上靜得隻有他的回音。朝臣們神色各異地向他望去。
“豈有此理。”站在左列前位的顧青鴻聽到身邊有人忿忿道，“我西衛國與洛國平起平坐，就算皇帝來也是分賓主相待。一個小小使臣，怎敢要陛下降階而迎！”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顧青鴻不用看就知是誰，低聲製止道：“於績，稍安勿躁。”
皇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又想到洛國實力強盛，得罪他們並不合適。隻幹笑一聲道：“使者遠來辛苦……賜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