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具,就抱著人滾到床鋪上,手掌撫過他的背脊,唇覆了上來,嘶啞溫柔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喚著他的名字。
帳中點著巨大蠟燭,罩以料紗,燭光閃爍間,照得兩個人疊在一起的影子如鬼魅遊走。
李君鶴猛然醒悟過來,用力去推在他胸`前啃吮的方堯:“我知道……唔,放開。”
“知道什麼?”柔和的燭光下,李君鶴嘴唇紅腫衣襟完全散開,皮膚上布滿了新舊交疊的瘀痕吻跡,無比魅惑誘人,這樣的大餐才剛剛開始品嚐,怎麼舍得放開。方堯漫不經心地隨口問著,然後一口咬住他胸`前的紅櫻。
李君鶴又是一陣急喘,意識開始渙散,用盡最後一絲清明才抓住腦子裏閃過那個念頭,道:“影……影子……是影子,不要,……放開我……啊……聽我說。”摸索著扯住方堯的頭發,
方堯吃痛,隻得停了下來。
李君鶴深吸一口氣,平穩了呼吸,才說道:“太陽的影子。應該就是太陽的影子。太陽照在石門的影子的位置。不過,要去了才能肯定。”越想越有道理,翻身就要下去拿圖紙,被方堯牢牢抱住,急得口不擇言:“方堯,你不要隻顧著發倩,我說正事呢。”
“我在聽。”手指輕撫他紅腫的薄唇,方堯嬉笑道:“你說,我聽著。你剛剛說太陽的影子。”
“上麵說立夏申時埋於石門處。應該……放手,別動……”李君鶴掙紮著想開那雙作怪的手,這個混蛋到底知不知道哪個比較重要:“應該就是說立夏那天申時的太陽照在石門的影子。定是這樣的。不然不會在上寫那句立夏申時埋於有石門……唔……方堯……你……”
“還有嗎?”
“嗯。等我們去了落……唔……落雁峰,就知道了……別……”
“你說的等去那裏,一切就清楚了。現在——”方堯被李君鶴幾番掙紮,欲望更漲大了幾分,懲罰性在他耳垂上一咬:“你都能想到這些,看來,我還真是不夠努力。”
“唔,輕點……夠了……不要……哦……混……蛋……”李君鶴深身無力地掛在方堯身上,在他炙熱的□點燃熱情,本能的迎合了上去,營帳再度漾滿誘人情動的喘熄呻[yín]。
同一時間,方堯與李君鶴鴛鴦交頸春宵苦短,韓浩源卻是更深露重,寒夜難挨。他把李君鶴的奏折遞上去之後,趙禕氣得眉毛都立了起來,將他轟出禦書房,韓浩源便從午時起跪在院內。
他知道自己不該充英雄答應李君鶴,但是他別無選擇。一邊是君臣誼,一邊是兄弟情,在這中間他還借助方堯的力量為小皇帝掃清龍椅下的那些絆腳石,他沒有多餘的力量來想自己會因此而麵對什麼樣的境地。
冬季裏的第一場霜,如晨霧般披落下來,夜空中白茫茫一片,寒氣越來越濃重。禦書房,連同院子裏都是燈火通明,晃如白晝。順著回廓一溜菊花開得有些殘了,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一朵朵地在枝頭現出些殘容來。
韓浩源半截衣襟被夜露浸濕,雙膝早已麻木,趙禕知道他在外麵,無詔他不敢擅離。
子時過後,禦書房的雕龍畫鳳的朱漆大門才打開,趙禕的貼身太監王思恩走至韓浩源跟前,低聲說道:“韓大人,皇上宣您禦書房晉見呢。”
韓浩源扶著王思恩站了起來,那雙腿已經不像像自己的腿了,被王思恩扶了一會兒,才漸漸地覺到鑽心一般的疼。
走了禦書房,趙禕命人給他看坐,命王思恩端了份三鮮餡的扁食給韓浩源。
韓浩源這才恢複了生氣,王思恩識相的退出禦書房。
趙禕坐在書案前,一言不發,一雙眼睛望著搖曳不定的燭光,黑如濃墨的瞳仁裏無悲無喜。案前的供著一株綠菊。這株綠菊韓浩源知道是李君鶴從江南帶來的,親手載活了,分出一株來,獻給了趙禕。比起外麵的菊花,這綠菊依然開得精致美麗,花是如煙似霧的一抹淺綠,花蕊是潔淨生輝的純白。
韓浩源知道趙禕在為李君鶴留在方堯身邊而生氣,卻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發落,隻能祈求李君鶴趕快去給月老燒幾柱香。
良久,趙禕側過臉,斜眼看著韓浩源,把那本奏折翻了翻,微微地響動落在韓浩源的心底,如雷聲滾過。
趙禕俊秀的臉上無波無瀾,淡淡地說道:“你我三人有君臣之誼,又有知交之情,他還真是狠得下心呐。”
趙禕一口氣提不上來,終於不再淡定,恨恨地奏折扔到韓浩源臉上:“居然讓方堯在你眼底子把你的青梅竹馬,朕的……太傅拐走了。韓愛卿真乃國之棟梁,朕之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