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了一口氣,裏麵詳細畫的是衝霄樓的八卦陣法。

“你怎樣得到的?”

沈仲元自嘲道:“我滿肚都是詭計,要得到一件東西,還不容易?”

智化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沈仲元背叛了襄陽王,是不能再回王府了,智化見他轉身要離開,叫住了他,“你要去哪裏?”

沈仲元說:“在你們扳倒襄陽王之前,我肯定是找地方躲起來,我還不想被追殺,去哪裏以後再算吧。”

“哎——”智化欲言又止,“其實,那一次你碰我,我想過要殺了你的。”

沈仲元目光閃爍,“那現在呢?”

智化撇了撇嘴,“襄陽王之事了結之後,我會待在茉花村。”

沈仲元眼神一亮,“我明白了。”

智化臉色褚紅,低聲咒罵道:“你明白個屁!”

“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沈仲元大笑著離開。

有了八卦陣圖,又有高手雲集,眾人在次日夜裏再探衝霄樓,發誓一定要把襄陽王謀反的盟書拿到手。

雨墨留在巡按府照看顏查散,守了一夜,接近天明,他終於敵不過睡意,趴在桌上睡著了。

房門被推開,展昭像是風一樣抱了個人進來。雨墨揉了揉眼睛,看到他懷中的人一身黑衣,形如枯槁,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他是人還是鬼?”

跟著進來的艾虎鑿一下他的頭,“你睡糊塗了,白五爺沒有死!”

白玉堂被困在衝霄樓下五日五夜,缺水缺糧,身上大傷小傷,一絲尚存,全憑意誌支撐。

眾人依照沈仲元畫的路線,衝破重重障礙,取到了盟書,展昭念舊情,堅持要到銅網陣中看一看。歐陽春以繩索吊著他滑下去,展昭藝高人膽大,下到最底處,竟然有讓他驚喜若狂的發現。

當日白玉堂與人交手,失足跌下銅網陣,對方被他當了墊腳石,紮得腸穿肚爛,而他以身體在木板牆上撞出了一個裂洞,得以藏身。襄陽王的門下以鐵鉤把血肉模糊的屍體勾出,與撿到的雁翎刀一起,掛到了樓頂上,其實並未深入網中察看。樓洞又深又黑,白玉堂失血昏迷,竟然無人發現。

眾人忙於救治白玉堂,展昭緩過一口氣來,突然驚叫,“雨墨,大人呢?”

“啊,公子不見了!”雨墨也驚叫了起來。

原本在床上吃了公孫策開的安睡的藥的顏查散在眾人回來之前就不見了,而雨墨睡得太死,竟然不知道。

艾虎怒道:“讓你在家裏看著大人,你卻偷懶,這麼愛睡,遲早有一天睡死你!”

當日在茉花村,雨墨是這樣數落艾虎的:“你怎麼還沒有喝酒喝死?”

雨墨紅了眼圈,垂下了頭。

眾人分散去找顏查散,直到天明,都沒有他的蹤影。

一個是死裏逃生,輪到另一個不見了。

公孫策最是不安,“隻怕大人已經輕生。”

展昭看了看床上還了無生氣,全憑一口氣在支撐的白玉堂,“不會的,白五弟那麼艱難還支撐著要回來見他,大人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白玉堂足足半個月才恢複了元氣。

他喝著艾虎遞過來的粥說:“不是說等我好一點就回京的麼?怎麼大家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展貓和北俠他們一群人天天都在忙些什麼?總是不見人?”

白玉堂並不知道,在他休養的這半個月裏,展昭和北俠等人一方麵把盟書呈上朝廷,密計鏟除襄陽王的勢力,一邊還要尋覓顏查散的蹤影,同時瞞住所有人欽差大人失蹤的消息。

一旁的雨墨眼淚已經掉了下來,艾虎拚命對他打眼色。

白玉堂突然意識到什麼,臉色大變,一把抓住艾虎的胸口說:“你想暗示雨墨什麼?我一直覺得奇怪,大哥急著回京怎麼會不帶他?這小子跟屁蟲一樣粘他粘得緊,況且我生死不明,他又怎會丟下這裏不管?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雨墨大聲哭了出來,“都是你!逞什麼強去探衝霄樓,公子以為你死了,傷心到不得了,整個人都垮了,現在還失了蹤,不知是死是活!”

白玉堂把手中的粥碗用力地擲了出去,粥碗砸在地上碎成無數的碎片。他血紅了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竟然一直不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