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蕙與顏查散同年,彼此一見,相逢恨晚,吃完晚飯便拉了他到偏廳去下棋,說笑個不停。白玉堂斷定丁兆蕙是故意的,把手中的茶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氣呼呼地回房。
丁兆蕙看著他的背影笑道:“他不好應付吧?”
他看向顏查散的眼神意味不明,顏查散的手懸在半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跟白玉堂的關係,早就不是單純的義兄義弟,這段感情一旦被揭破,白玉堂與他們還如何相處?
“你們瞞不了我。”丁兆蕙下了一子,淡淡地說:“我打小就認識白老五,爭啊鬥的多年,從來沒有見他用如此在乎的眼神看過一樣東西。”
顏查散上下打量著丁兆蕙,確定他並無惡意,懸在半空的心才緩緩地放回原處。“兆蕙,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玉堂受到任何傷害。”
丁兆蕙說:“白老五遇到你,是他的福氣。”
顏查散嘴角微翹,“為什麼不說是我的福氣?”
顏查散與丁兆蕙原本就投契,挑明了心底裏最隱秘的關係,敞開胸懷,話題更是綿綿不絕,待到茶涼話盡,一輪明月已經升上了中天。
丁兆蕙笑道:“也該折騰得夠了,你回去看看吧,希望白老五還沒有把我這莊子給拆了。”
一如丁兆蕙所言,顏查散抵達的隔日,北俠歐陽春、黑妖狐智化以及丁兆蘭便回到了茉花村。
眾人商議後決定,先讓黑妖狐智化和小俠艾虎隨顏查散和白玉堂先行前往襄陽,北俠歐陽春和丁兆蘭辦完手頭的事情,隨後即到襄陽與他們會合。
一切皆備,顏查散讓雨墨收拾了東西,準備返回驛館,繼續前往襄陽。結果等來等去,卻不見了白玉堂的影蹤。他從早上出去後,一直沒有回來,丁家莊上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打發了雨墨去找,顏查散在房中一邊看書,一邊等他們回來。
雨墨走後不久,白玉堂便興衝衝地跨進門來。
顏查散合上手中的書本,“玉堂,大清早的你去哪了?我剛喊了雨墨去找你。”
“是嗎?我也正要找你。”白玉堂揚眉而笑,拉了顏查散便出門而去。兩個人出了丁家莊,一直往水邊而去,顏查散連忙叫住他,“玉堂,你要帶我去哪裏,起碼得跟雨墨先說一聲啊?”
“到底你是主子還是他是主子,我看這小鬼是騎在你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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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鬧什麼心啊?”
“你說過要跟我一同回陷空島看看,”白玉堂回身瞪著顏查散,“難道你忘記了?”
顏查散目定口呆,他一心撲在公事上,真的把說過的話給忘記了。
“玉堂,對不起。”
白玉堂怒瞪著他良久,最終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臉上的表情軟化了下來,“大哥,你知道你最可恨的是什麼嗎?你從來不會說謊,在你心裏我不是排在第一位,你就是哄哄我也好。”
顏查散更加慚愧。
白玉堂執住他的手腕,“走吧。”
江邊的柳樹係著一艘小船,顏查散驚訝地抬起頭,白玉堂不會水性他是知道的,難道他打算自己撐船?
“這是我大清早去借的船,已經練習過怎樣控製,不會把你掉水裏的。”
小船向著江心駛去,漸漸的,一座綠樹蔥蘢的小島出現在眼前。兩人棄舟而行,島上古木參天,綠樹掩影間,古樸幽靜的莊園出現在眼前。
“玉堂,這裏就是你居住過的地方?”
白玉堂的目光落在“盧家莊”的牌匾之上,緩聲說:“我在這裏差不多生活了十年。”
他的祖輩一直在海上營生,以海為生最終也被大海吞噬,父母不幸葬身在大海之中,失去親人的白玉堂結識了盧方等人,義結金蘭,此後一直在陷空島上生活。幼年的往事都已經依稀,在他心目中,盧家莊就是他的家。
“五爺,您回來啦?”
聽聞白玉堂回到陷空島,管家帶著一眾下人趕到莊門外迎接。
白玉堂對鬢邊已添了點點斑白的管家說:“這位是欽差顏大人,我帶他來看一下,不多時就會走。”
管家不舍地說:“自從幾位爺去了開封,莊裏就冷落了,大家聽聞五爺回來,都趕著過來拜見,五爺還是多留幾天再走吧。”
白玉堂說:“盧叔,我真的隻是路過,還有正經事要辦。”
“五爺在外麵,吃不到地道的家鄉菜,我讓廚子做幾個您愛吃的菜去。”管家不再堅持,轉身去張羅。
白玉堂叫住他,“盧叔,隨便弄一下就好了,不要太麻煩。”
“五爺難得回來一趟,喜歡吃的菜還是要嚐一嚐的。”管家不容爭辯地說:“即使五爺不計較,顏大人可是怠慢不得。”
顏查散看著管家的背影說:“看得出來,你在盧家莊很受歡迎。”
“盧叔從小就在大哥家裏做事,我雖然是後來才來的,但他從來沒有當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