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長兄為父嗎?少來這一套。”一個編著密密麻麻小辮的年輕姑娘說。
“吉爾,你說什麼?雖然你是個律師,但是現在耍嘴皮是沒用的。”墨林警告道。
凱西冷笑:“墨林,雖然你是大哥,但是,隻怕你難以服眾。再說了,父親還在病床上呢,他還活著,你就想當家做主,可能嗎?”
“凱西,連你也反對我?”墨林氣得臉色鐵青,“醫生的話已經很清楚了,戴迪病重,醒過來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十,咱們還奢望什麼?”
一個頂著一頭自來卷黃毛,麵容陰鷙的年輕人說:“墨林,你是不是希望老頭子直接掛掉?”
“布魯克,你胡說!”墨林大聲反駁。
布魯克搖頭:“如果醒不過來,連個遺囑都沒留下,怎麼分家啊?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們會聽命於你這個僅僅隻有血緣關係的大哥吧!”
“布魯克,你想造反?”
“墨林,少來這一套。”
“大哥,二哥,你們能不能不要吵?”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說。
“伊凡,你想當和事老?”布魯克問。
“就是的,伊凡,你別管,今天讓我這個當大哥的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口無遮攔的弟弟。”
“這裏是醫院,父親還在監護室躺著,你們就一點點不顧及影響?”伊凡質問道。
“夠了!你們一個個幹什麼,戴迪還沒……你們就這樣,你們太讓他心寒了。”
哈,她就是龍舌蘭。
剛剛林文秋通過排除法,就得出了結論,現如今,一聽聲音,更加確定。
這個姑娘不錯,天使臉蛋魔鬼身材,哥喜歡。
孰料,龍舌蘭一句話惹來眾怒。
“住嘴,你算什麼東西,我們的家事,不要你管!”
墨林、布魯克、吉爾三個人,異口同聲。若不是事先排練過,那就是這句話整天掛在嘴邊上。
“好,很好。”龍舌蘭一步步後退,“等父親他……我們就恩斷義絕。”
這句話,龍舌蘭是吼著說出來的。
後退過程中,突然崴了腳,一聲驚呼,原以為會很狼狽的跌倒,跟地麵來個親密接觸,原來想著自己已經夠可憐了,還這麼倒黴,正在自苦不已。
沒想跌進了一個人懷裏。
有力的臂膀,堅實的胸膛,濃烈的男子氣息。
龍舌蘭一扭頭,四目相對,她愣住了。
同時發怔的還有凱西。
不過,這邊還沒來得及寒暄,一個身穿考究白西裝,滿頭銀發的老頭走了過來,手裏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
“老師。”吉爾第一個迎了上去。
老者點點頭,“都在啊,正好。”
說著話,來到了幾個人的中央。
於是乎,他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亞當斯先生,你怎麼會過來?”墨林問道。
幾個人明顯都是全神貫注。
亞當斯歎了口氣,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道:“首先,我對老威廉先生的病情感到遺憾,剛剛我谘詢過醫生,隻怕很不樂觀。其次……”
亞當斯頓了頓,目光掃視一圈,在其他人那裏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在龍舌蘭臉上停留超過十秒,在林文秋臉上,足有半分鍾。
當然不是看上了林文秋,而是不認識。
“恕老夫眼拙,這位是……”
亞當斯看著林文秋問。
直到此時,龍舌蘭方才驚訝的發現,自己還被林文秋扶著,靠在他的身上。
“林文秋先生,謝謝。”
龍舌蘭慌忙鬆開手,然而崴了腳的她,顯然對自己的傷情估計不足,根本站不穩,少了林文秋攙扶,立刻就要倒下去。
林文秋伸手一抄,勾住對方的小蠻腰,這一次緊緊地攬進懷裏。
“你認識我?”
“當然,很抱歉,沒能去機場接你。”
“我不喜歡用嘴說,你得用行動表示你的歉意。”
“林文秋先生,你抱得太緊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仿佛在打情罵俏。
凱西秀眉緊蹙,她很奇怪,林文秋怎麼會跟龍舌蘭認識,難道飛機上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墨林剛剛要展示一下他兄長的身份以及威嚴,布魯克卻開腔了。
沒辦法,布魯克一直對龍舌蘭垂涎三尺。
然而,因為父親的存在,他不敢有絲毫的冒犯,好不容易等到老頭子倒下了,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好嘛,居然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小子,你是什麼東西,不想死的,馬上給我滾!”
林文秋挖了挖耳朵:“布魯克,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
“心有佛陀,所見皆是佛陀,心有狗屎,所見皆為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