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寶聽兒子說過,女兒童顏對林文秋有意思,童大寶打心底裏反對,不過,卻從來沒跟女兒談過。
上一個春節,童顏應邀前往北都,跟林文秋一家人一起過節,也是那時候,童大寶才知道,林文秋已經成為億萬富豪,國際巨星,商界名人,慈善家。
可是越是如此,同女兒的差距似乎越來越大,兩人根本不屬於一個世界。
還好,女兒回來後,似乎一切都沒發生。
但是,這一年裏,他給女兒介紹過不止一個對象,一個個才貌雙全,家世不錯,對他女兒也是一見鍾情,可是,童顏對誰都沒興趣。
童大寶還逼著女兒參加什麼萬人相親、五分鍾相親、素顏相親,等等。
越是如此,父女倆交流就越少。
但是相反的,女兒工作越來越出色,剛剛三十,就坐上了分局政委的位置,即便如此,卻沒有一個人敢質疑童顏是靠著老父親的餘威上位的。
童大寶還是比較傳統的,三十歲的女兒,在他眼中,絕對算是大齡剩女了,而且,也已經過了最佳的生育年齡。
童大寶那個愁啊。
童大寶決定細心觀察一下,要是女兒對林文秋餘情未了,他就有必要跟女兒好好談談。
“喝酒,大家一起舉杯,歡迎小林和筱雪來省城做客。”
這時,童曉飛端起酒杯說道。
大家一起舉杯,就連小城都舉起了橙汁,這種場合,小孩子往往最開心,小家夥站在椅子上,將杯子舉得高高的。
除了小城,一家子都是白酒,隻是多少的問題。
童大寶、童曉飛父子三杯酒下肚,話漸漸多了。
不過,林文秋非但不覺得煩,反而有種親切感。
就好像一家人,如果說話還要藏著掖著,說一半留一半,那豈不是太累了。
童大寶端起酒杯衝林文秋道:“小林啊,我退了,在體製裏,通常都是人走茶涼,我剛剛退下,還有一些餘威,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被人家逐漸淡忘。”
“吱溜”一聲喝了小半杯,童大寶續道:“做人做事,但求無愧於心,我這輩子性子耿直脾氣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同僚,也樹立了不少仇敵,我是無所謂,但是……”
“爸,你喝多!”
童曉飛輕聲道。
“你才喝多呢!老子沒多。”
童大寶不高興的罵了一句。
“是是,是我多了,你還欠著呢,不過……”童曉飛衝小兒子使了個眼色。
小城立刻會意,道:“爺爺,你必須保持清醒,別忘了咱們睡前的棋局。”
童大寶哈哈大笑:“就你小子,你爺爺眼睛閉上都能贏。”
小城露出一抹苦笑,顯然這一招也不靈。
童大寶搖搖頭:“你們放心,我自己有數,今天難得跟小林坐在一起,適當多點不要緊。”
“爸,那你悠著點。”柳淨儀說。
“哎!”童大寶笑了笑,顯然這個兒媳話比較有效。
“小林,咱們兄弟倆走一個。”童曉飛說。
“去你的,敢截胡,還是截你老子的胡。”
童大寶一把打開兒子的酒杯,“等我跟小林喝完,等我把話說完。”
童曉飛不由衝著林文秋苦笑,意思很明顯,老爺子有些高了。
林文秋微微搖頭。
“小林,咱們幹了。”童大寶在耳邊說。
林文秋忙不迭端起酒杯:“童廳,來,小林敬您。”
兩人一起幹了,童曉飛給二人倒酒,林文秋滿杯,童大寶則是半杯。
“臭小子,酒不虧人懂嗎?你不倒滿,豈不是太失禮了。”童大寶毫不客氣的教訓兒子。
童曉飛苦笑不得:“爸,我是你兒子,不是你孫子,但是我怎麼覺著,你訓我跟訓孫子似的。而你從來沒這麼對待過小城。”
“屁話!小城那是我親孫子。”
“小城還是我親兒子呢!”童曉飛搖頭笑道:“我難道是你抱養的。”
“哈哈,你這個軍旅莽夫,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君子抱孫不抱兒。”
童曉飛老老實實搖頭。
童大寶看向林文秋:“狀元郎,你聽過吧。”
林文秋笑了笑:“聽說過。”
“那你給小飛講講。”
“啊?”林文秋苦笑:“童廳,你還真是難為我了,我隻是聽過而已,卻沒有深究。”
“現在深究看看。”
林文秋搖搖頭,心說這老頭還真是執著,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吧,我隨便謅兩句大白話,您不要見笑。”
“沒事沒事,你說,我們不笑。”
童曉飛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