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睡不著嗎?”林文秋隨口問道。
“還好。”樸鍾聲皺眉道。
林文秋搖搖頭:“老二,你說我那兩個小弟怎麼回事,那天要死要活的拜師,結果後來就沒下文了,真是沒長性!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還不知道,他們都死了。”樸鍾聲說,心情有些沉重。
“死了?竟然死了?”林文秋稍稍震驚了一下下,點點頭:“用大腳趾都能想來是誰幹的,好狠,順者昌逆者亡。”
樸鍾聲道:“盧迎興這個人底子原本就不幹淨,洗白之前是個最大的毒梟。就是現在,手裏也掌握著不小的黑暗勢力。”
林文秋咬牙冷笑:“雖然我沒答應收徒弟,但是怎麼說也是我小弟,就這麼不明不白殺了,我必須追究。”
“專業的人幹的,現場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證據。”
“難道跟他走法律途徑嗎?這件事,就這麼算在他頭上了。”說到這兒,林文秋看了樸鍾聲一眼,“喂,你不是因為這件事睡不著的吧!”
“不然呢!”樸鍾聲搖搖頭,“現在隻是開始,我擔心到了最後他會狗急跳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有所準備。”
林文秋雙掌一擊:“交給我。”這倒是正宇保安拓展國際業務的一個好機會。
樸鍾聲眯起眼眸道:“所謂先發製人,後發者製於人,老四,你看……”
這段留白很關鍵,林文秋越發覺得這小子像一個合格的領袖。
林文秋點點頭:“倒是可以考慮。”
樸鍾聲離去之後,林文秋給陳丹東去了個電話,樸鍾聲當即表示派一支精英小隊過來,由林文秋親自指揮。
午夜。
盧迎興的海景別墅燈火輝煌。
今天精神太過興奮,夜闌人靜,盧迎興依然無法入眠。
剛剛在一對泰國未成年姐妹花身上去了多餘的精力,這會兒正靠在床頭,抽著事後雪茄。
當然,那對未成年姐妹被趕走了。
在盧迎興眼中,女人除了生孩子,就是工具。
男人,尤其是做大事的那人,在極度緊張、興奮或者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往往需要這種工具。
嫋嫋煙霧中,盧迎興的思路異常清晰。
他很清楚,今天的演講才是開始熱身,真正的交鋒尚未開始。
然而,通過今天的情況來看,樸鍾聲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號召力同自己相比,竟然不遑多讓。
這讓盧迎興感受到了一種危機,似乎應該想點辦法,將兩人影響力的差距拉大。
“實在不行,就釜底抽薪。”
盧迎興猛然握住拳頭。
一輩子都不知道公平競爭所為何物,看來臨了,自己也沒辦法做個講究人啊!
盧迎興夾著雪茄來到了落地窗前,玻璃倒映中,一抹成熟男人特有的冷笑在他的唇角擴散。
海景別墅,從他這兒可以看著夜色中雄渾的大海,海浪陣陣,星星點點的燈塔如同明滅的雪茄。
砰!
砰砰!
突然,別墅中竟然響起了零星的槍聲,盧迎興第一個反應便是躲。
然而,盧議員從沒想過有人膽敢攻入他的別墅,所以,房間裏也從來未曾考慮什麼藏身之所。
往哪兒躲呢!
盧迎興急的想尿,最後四肢並用,鑽進了床底下。
剛剛藏好,並且拽下脖子上一塊玉觀音攥在手中,心中碎碎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隻要你讓我度過難關,我保證為你建廟塑金身。
還沒念完,門被人一腳踢開。
一幫戴頭套的黑衣人闖了進來,手裏拿著常見的AK,槍身很是老舊。
緊跟著,一個人蹲下來,眼帶戲謔看向床下。
盧迎興雙手合十抱著玉觀音,低著頭不停作揖,求遍諸天神佛。
“盧議員,可以出來了麼?”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一聽,竟然是普通話,盧迎興頓時麵色如霜。該來的終於來了,看來自己真是老了。
到底是個毒梟,到底是個議員,算一號人物,在清楚自己的處境,明白自己的命運之後,他反而不怕了,或者說,怕也不能改變任何結果。
反正都是死,何不站著死?
“你們是樸鍾聲派來的,難道他已經等不及了嗎?”盧迎興艱難的爬出來站起身,哈哈大笑:“果然是後生可畏,已經懂得先發製人了,而且手段雷厲風行,很好很好,我輸得心服口服。”
“還有什麼遺言嗎?”一個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黑衣人淡淡問道。
盧迎興想了想道:“老子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的也玩了,夠本了,不冤,老子準備好了,來吧!”
“沒有什麼話需要轉告樸議員嗎?”黑衣人問道。
“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盧迎興灑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