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聶青抬起頭,眼眶慢慢泛紅。
“傻丫頭,不要因為這個世界而輕易改變自己,對於我們來講,沒有那個必要。”頓了頓,藍薇續道,“你還那麼小,二十歲都不到,不用急著考慮人生大事,雖說我比較滿意海潮,可是,你不喜歡,那就堅決不可以勉強自己,這是一輩子的事。”
“媽,媽媽……”
回想起那一天在香山公廁看到的氣人場景,聶青終於忍不住流出憋了數日的委屈淚水,淚水一旦開閘,便一發不可收拾。
鐵鎖用手肘和膝蓋艱難地爬著樓梯。
笙歌還是被搶走了,毒蛇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讓他自生自滅。
鐵鎖絕望了,毒蛇根本不是人,是殺神,麵對他,鐵鎖連報仇的念頭都興不起。
鐵鎖隻是想見兄弟最後一麵。
樓梯糊著一層血,鐵鎖爬上兩級,滑下一節,他的身體也在不住往外流血,但是他感覺不到痛,他麻木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快要虛脫的時候,鐵鎖終於爬上了二層。
此時的二層寂靜無聲,兄弟們身體橫七豎八,一個個都被割斷脖子,猩紅的血,刺鼻的血腥味,鐵鎖忍不住一陣幹嘔。
曾經的藍夜會所如今成了修羅地獄,原本毒蛇說他不會殺人,但顯然被橫江激起了凶性,終於大開殺戒。
“兄弟!”鐵鎖在人縫裏往前擠,曆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橫江麵前。
橫江身體側臥蜷縮著,頭蓋碎裂,死不瞑目。
他的雙手,從手腕處被整齊的切割下來。
“啊……”鐵鎖嚎啕大哭。
這麼多人保護不了一個人,多麼憋屈;因為保護一個人,損失這麼大兄弟,多麼痛心。
痛心、憋屈兩種情緒相互交織,鐵鎖很快便聲嘶力竭。
耳邊傳來警笛聲,鐵鎖知道警察不遠了,突然,他看到橫江的手機。
用嘴巴叼起,用手臂解鎖,用沒有絲毫力氣的手指觸碰數字鍵,撥了林文秋的號碼。做完這件事,鐵鎖一下倒在手機旁邊,一動也不想再動。
這時,一個女警出現在門口,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第一反應就是吐。
“鐵鎖老大,找我有事?”手機開著免提,林文秋輕快地聲音傳了出來。
“秋哥,對……對不起。”鐵鎖失血過多,極度虛弱,說話氣喘籲籲。
“鐵鎖,你怎麼了!”林文秋大叫起來。
“笙歌被人搶走了。”
林文秋心裏咯噔一下,然後問道:“你們沒事吧!”
“一個叫毒蛇的人,殺了我二百多個兄弟,橫江也死了。”
“什麼!”林文秋失聲驚呼,感覺渾身血液湧上頭頂,過了半天,才問,“你怎麼樣?”
“我……我跟橫江,我們發過誓,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我……我……”
“鐵鎖,別幹傻事,留著命報仇!”
“毒蛇太厲害,這仇……這仇報不了了。”
“等我,等我回來!”
死了二百多兄弟,林文秋能夠想象得到戰況的慘烈,可悲的是,鐵鎖都不知道誰在幕後。
殺害他的兄弟,搶走他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林文秋一刻不能等待,他知道雨欣集團有一架小型公務機,直接跟華雨欣取得了聯係,隻說有件十萬火急的事,華雨欣二話不說,做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