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藍夜會所的二層,女警喬璿狂吐不止,比任何一種妊娠反應還要強烈,尾隨而來的刑警也立刻加入嘔吐的行列。
他們不是沒見過殘忍血腥的凶殺現場,然而,眼前分明是屠場是地獄。
一幫警察將隔夜飯都吐出來後,一個個麵無人色幾近虛脫。
喬璿好不容易壓下胃裏的翻江倒海,按下呼叫係統,虛弱地說:“呼叫總台呼叫總台,抗戰路藍夜會所發生惡性凶殺事件,請求支援,重複一遍……完畢。”
彙報之後,喬璿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喊道:“還有活人嗎?”她剛上來時,依稀聽到有人打電話,但是,現在卻不能確定是否出現了幻聽。
因為眼前的景象太慘了,修羅地獄般的慘絕人寰,任何正常人都無法接受,除了那種上過戰場趟過屍山血海的老兵。
“我還活著。”鐵鎖一字一頓道,他經過反複激烈的思想鬥爭,還是發出了聲音,原本想要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但是,他又想看到林文秋給他們報仇,哪怕再見林文秋一麵。
“救人!叫救護車!”喬璿壓下身體不適,下達命令,身先士卒,踮著腳從人縫中走向鐵鎖,盡管穿著阿迪達斯的板鞋,腳下還是不時打滑。
終於走到鐵鎖身邊,喬璿蹙眉道:“哪裏受傷?”
鐵鎖看了眼喬璿,慢慢舉起雙臂抬起雙腿。
手腕腳踝皆為利器劃斷,傷口觸目驚心,但不足以致命,要命的是失血過多,看鐵鎖慘白的臉色,他的血流的差不多了。
“手銬。”喬璿喊了一聲,解下後腰的手銬,非常嫻熟的扣在鐵鎖的雙腕上,在鐵鎖難以置信地眼神中迅速咬合扣緊,緊到他發出一聲慘呼。
緊跟著,又一副手銬到了喬璿手中,喬璿如法炮製,銬住鐵鎖雙腳腳踝,同樣扣死。
“臭娘們,老子是傷者,你有沒有同情心!”鐵鎖一臉無辜的抗議道。
“還有力氣罵人?”喬璿搖搖頭,懶得跟一個奄奄一息的家夥廢話,“我在幫你止血,沒有器材,湊合一下。”
鐵鎖這才反應過來,馬上覺得這個女警又漂亮又聰明,順眼多了,不過,感謝和道歉的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他索性閉目養神。
這時,一隊特警走進了大廳,帶隊的赫然是大隊長孟才俊。
“你來幹什麼?”喬璿皺眉道。
孟才俊道:“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初步定性為幫派仇殺,現在由我們特警大隊接手,沒你們的事了。”
喬璿點點頭,眼前的情景,幫派仇殺倒是講得通,她正要帶隊離開,孟才俊又叫住她。
“喬喬?”
“什麼事?”喬璿很反感這廝如此親昵的稱呼。
“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上麵要求各單位務必嚴密封鎖消息。”
喬璿點點頭,指著鐵鎖:“這個人怎麼辦?”
“我來處理。”
“他傷得很重,需要立刻就醫,我已經叫了救護車,而且,他一定知道內幕,所以……”
“喬喬,我來處理。”孟才俊打斷了她。
喬璿點點頭,右手一揮:“收隊。”
喬璿一走,孟才俊上前,用靴底碰了碰鐵鎖,“老大,死了沒?”
“老子暫時死不了!”
“沒想到落到這幅田地,真是太慘了。”
“你幸災樂禍?”
“當然。”孟才俊點點頭:“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是社會的不穩定因素,死不足惜,經此一役,整個北都都會和諧安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