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客氣什麼!”林文秋當然明白張邵龍的意思。
張邵龍搖搖頭:“雨欣集團就是你幹媽的第二生命,叔叔不懂金融商務,但是也清楚雨欣集團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要不是你仗義相助……”
“叔叔你別說了,都說是一家人,還說什麼兩家話。”
“好,好!”張邵龍爽朗的大笑,“走,上露天,嚐嚐你幹媽的手藝。”
三人上了二樓露台,華雨欣係著圍裙,麵前又是燒烤爐子又是電鍋,還有一桌子的食材,正是手忙腳亂。
“雨欣,你到底行不行啊!”張邵龍哭笑不得,撩起白襯衣的袖子就要上前幫忙。
“我不行你行嗎?”華雨欣被嗆得直咳嗽,一回頭,三個人都笑了。
“小林、少堂,你們回來了。嗯,你們笑什麼?”華雨欣一臉不解。
張邵龍捂著肚皮走到妻子麵前,好不容易忍住笑,捏住她圓潤的下巴,深情地注視著她依然年輕的容顏。
“幹什麼,老何,孩子在呢!”華雨欣微微掙紮,臉上露出一絲羞赧。
“別動。”說著,張邵龍朝手心吐了一口口水,就要抹在妻子的臉上。
“幹什麼,醜不醜!”華雨欣受不了了,後退一步,腦袋也避到了安全距離。
“要不用你的口水?”張邵龍伸出左手。
“你到底要幹什麼!”華雨欣喊道。
林文秋、張少堂兩個小輩早已笑得肚子抽筋了。
華雨欣氣得咬牙切齒:“你們一個個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少堂,你說。”
“你的臉,哈哈,哈哈……”張少堂指著華雨欣的麵部,笑著說不下去。
華雨欣下意識用手一抹,驚呼道:“我的天……”立刻衝向洗手間。
三個爺們兒又是一通大笑。
張邵龍替代了妻子,一邊照顧烤爐上的肉串、雞翅,一邊調配電鍋裏的湯料。
“秋哥,你說我爸我媽好玩不?”張少堂笑著問道。
林文秋點點頭,卻是由衷地說:“你爸媽的感情真好!”
聽到這話,張少堂沒什麼反應,張邵龍卻從烤爐上抬起眼睛,疼惜地看向林文秋。
林文秋感受到了張邵龍的目光,驀地一笑,說:“張叔叔,我們一起幫忙。”
一個小時後,四個人圍著沸騰的電鍋,將生蠔、蝦、魚丸、蟶子以及各種蔬菜一一放入鍋中,同時開始享用烤肉、烤雞翅、烤魚……
張邵龍開了一瓶五糧液,四人平分。
林文秋對華雨欣的手藝讚不絕口,華雨欣露出慈愛的笑容。
四人碰杯,喝了一小口,林文秋突然喊了一聲“幹媽”。
三雙目光都看著林文秋,尤其是華雨欣的眼睛特別的亮。
林文秋雙手端著酒杯起身,道:“幹媽,我敬您一杯,謝謝您看得起我,以前我總是叫不出口,是因為卑微的自尊,害怕別人說我巴結您。”
華雨欣含笑道:“那麼今天呢?”
“今天是在家裏,沒有外人,另外,今天在公司,少堂罵了我。”
“傻孩子!”華雨欣抹了一把眼淚,吸著鼻子說:“幹媽以你為榮。”
林文秋眼眶一熱,脖子一仰,將口杯裏的白酒盡數傾入嗓子眼。
華雨欣笑了笑,同樣一口幹了。
張邵龍點點頭,動容道:“少堂,再開一瓶。”
林文秋敬過一圈酒,低頭一看,哭笑不得,麵前的盤子裏堆滿了雞翅、蝦仁、生蠔……
林文秋捏起一隻蝦尾,沾著帶有芥末的醋水拋入口中,嚼了嚼,突然衝華雨欣問出一個問題:“幹媽,公司最近有沒有什麼需要披露的重大消息?”
“嗯?”華雨欣蹙起眉頭,“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林文秋想了想說:“其實,確切地說,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重大的不好消息。”
看到三人探詢地目光,林文秋解釋道:“我跟德古拉討論過,現在李氏國際不惜代價,血腥洗籌,雨欣集團的股票至少還有兩個跌停。”
“還有兩個?”
盡管早有思想準備,華雨欣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連續四個跌停板,股價攔腰斬?”
林文秋嚴肅地點了點頭。
華雨欣麵上是疑惑之色更濃了,“這種情況下,股民一定會認為公司經營出現重大問題,董秘的電話會被打爆,這個時候,不是需要重大利好來提振股價,最終提振股民對公司股票的信心麼?”
林文秋笑著搖頭:“股價暴跌,我們損失巨大,李氏國際也是一樣,他的目的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籌碼,但他是有底線的,他有止損的節點,而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股價跌破他的底線,讓他沉不住氣,一旦他割肉止損,便到了我們反擊的時候。這就是爾虞我詐的商場。”
說到最後一句,林文秋雙目中射出冷冽如電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