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市立醫院太平間。
“根據現場判斷,可以排除他殺的嫌疑,通過病例分析,你的父親是病入膏肓,選擇自己結束的生命……”
女警察的聲音回蕩耳邊,笙歌卻是一句也聽不進去,看著冰抽屜裏躺著的父親,麵貌栩栩如生,笙歌流不出一滴淚,說不出一句話。
人類往往在巨大的悲痛麵前,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態。
女警察心中不忍,一隻手搭在她裸著的肩頭:“妹妹……”
笙歌眼皮落下,身子慢慢軟倒,女警察一把抱住,才發現她的身子冰冷徹骨。
剛剛將笙歌送入病房,打上點滴,一個年輕的男警察走了進來,將一張報告紙遞給女警。
“喬隊,死者的身份查到了,原來他們是苗人……”
喬隊擺擺手:“小孫,辛苦你了,我看看,你去忙吧!”
“喬隊,要不派個小女警……”
“這個小妹妹挺可憐的,案子應該不複雜,我跟一跟。”
下屬離開後,喬隊看著那頁報告紙,死者父女倆簡單的信息一目了然。
母親早亡,父女相依為命,女兒考上音樂學院,父親病重,被女兒帶來北都求醫……
信息很簡單,但是疑點重重。
喬隊問過院方,死者在這家北都最好的的醫院住了超過半年,醫藥費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絕不是普通家庭拿得出來的。
喬隊長目光落在了笙歌的小臉上,笙歌俏臉白皙無暇,然而即便是在昏睡中,她那一雙籠煙眉依然緊蹙一處。
看著清麗無雙的笙歌,同為女人的她,頓時有了答案。
以笙歌的傾城之姿,隻要她點點頭,多少有錢人都會願意為了她,支付再多的醫藥費,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也要付出本該屬於她的美好和純真。
這孩子心裏藏著多少苦啊!否則也不會突然暈倒。
喬隊長搖搖頭,自己的媽媽也會很早就過世了,自己也是跟爸爸相依為命,可是,她就比笙歌幸福多了。
喬隊長心頭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決定幫幫這位小妹妹。
不過,喬隊長有公務在身,當務之急,得找個人照顧笙歌。想到這裏,喬隊長從笙歌的包裏找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竟然隻有兩個聯係人,一個是老板,另一個竟然是林文秋。
林文秋,林文秋?
喬隊長猛然瞪大眼睛,點開名字,顯示出手機號,又掏出自己手機,調出林文秋的號碼。
竟然是同一個人!
再看最近通話記錄,除了老板就是林文秋,而林文秋的幾乎占了九成。
兩人的關係不言而喻,林文秋是笙歌重要無比的人。
盡管當初是在死生之地,但是,林文秋畢竟是奪走她初吻的人,喬隊長意外發現,林文秋在另一個女人心中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她的心裏相當相當的不爽。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要不要給林文秋打個電話?算了,還是等笙歌醒了,問問她吧!”喬隊按著太陽穴,突然有點頭痛。
龍陽市,雨欣集團董事辦。
現在是下午三點,股市收盤了,雨欣集團的股票下午兩個小時始終趴在跌停線上,紋絲不動。
收盤後,大家都鬆了口氣,盡管隻是盯著盤麵,似乎什麼也沒做,可是,卻仿佛經曆了漫長的跋涉。
張少堂這位董事長的代理人,為了顯得自己還有那麼點用,固執的包攬了端茶倒水的活兒。
股市收盤,四個人簡單分析討論了一下,由林文秋宣布下班。
“秋哥,德古拉先生,我媽準備了晚飯,邀請你們去家裏做客。”張少堂勾著林文秋肩頭,朝二人說道。
“阿姨太客氣了。”林文秋笑著搖頭。
張少堂重重的砸了一下他的右鍵,顯示了他的不高興:“有些話我媽不好說,但是我這個做兄弟的要說說你,你是看不起我們還是怎麼滴,我媽對外一直宣稱你是她的幹兒子,你卻一口一個阿姨阿姨的叫著,你……”
“兄弟,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林文秋笑著賠罪。
“不要跟我講,當麵親自跟你媽說去。”
“必須的,應該的。”林文秋態度極其誠懇,扭頭看著德古拉說,“晚上沒事吧,一起啊!”
“你們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跟著摻和了。”德古拉笑著搖頭,婉言謝絕。
“咱們還是一家人呢!你跟著我,沒人說你吃白食。”
德古拉走到林文秋旁邊,耳語道:“張蓉過來了。”
林文秋挑起眉毛,然後微微點頭,一副“我懂了”的神情,替他解釋:“少堂,德古拉真是有事,下次吧!”
來到張少堂的家,時間剛過五點,他們前腳進門,張邵龍後腳進來。
“小林來了。”
“張叔叔好。”
張邵龍掛起公文包,換了拖鞋,上前拉住林文秋的手:“小林啊,我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