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休息了兩天,華雨欣的麵色晦暗,氣色極差,想必這幾日沒有一宿安睡。
“阿姨,這一次我們準備的比較充分,你不要太過擔心。”林文秋忍不住說。
華雨欣搖搖頭,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不到最後一刻,我又怎麼能放下心來?”
林文秋點點頭,感同身受,雨欣集團浸透著華雨欣半生心血,就像是她的另一個孩子,現在孩子生存受到威脅,華雨欣如何能夠做到泰然處之?
看到華雨欣這樣,林文秋想好的安慰之詞盡數卡在喉間。
時間來到上午十點半,停盤的一個小時裏,股價是一根水平的直線,然而開盤的第一秒,一個天量賣單,直接將股票砸停,水平的直線直接拐過九十度向下,來到跌停價。
眼睜睜看到股票跌停,大夥兒反而鬆了口氣。
林文秋衝華雨欣請教道:“阿姨,您說這種情況下,散戶還能拿住嗎?”
“當然有,遇到這種暴跌的情況,很多人都會選擇捂股。”
林文秋點點頭,他對股市知之甚少,不過卻也知道“二八”之說,炒股,就是散戶同莊家在鬥智鬥勇。
半個交易日過去了,股價始終趴在底部,而成交量幾乎為零。
中午,亢若蓉正準備叫外賣時,張少堂將快餐送了過來。
“少堂,你怎麼來了?”華雨欣奇道。
張少堂是她唯一的孩子,這小子對從政沒有半點興趣,那麼,這份家業遲早要交到他的手中。
但是,這小子性格叛逆,以前華雨欣想方設法,想讓他來公司看看,提前熟悉熟悉業務,但是這小子死也不來,仿佛公司裏藏著什麼毒蛇猛獸。
今天居然主動來了,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華雨欣這才有此一問。
張少堂分發了快餐,來到華雨欣身後,雙手落在母親的肩頭,揉按起來,說:“媽,這幾天你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一圈,整個人也沒有精神,你需要休息。”
聽了兒子體己的話語,華雨欣心頭一暖,按著兒子的手背,露出一絲笑容:“臭小子,媽媽也想休息,可是……”
“都怪我,我不學無術,都不能為你分擔。”
聽到兒子聲帶哽咽,華雨欣詫異的扭過頭,又看到二人泛紅的眼圈,她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媽,以前我不懂事,但是以後我會好好學習,我要向秋哥一樣,在你需要的時候,能夠為你分擔。”
“臭小子!”華雨欣笑著罵了一句,卻忍不住背過臉去抬手抹淚。
“姐,少堂長大了!”亢若蓉含淚說道。
“可是我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張少堂自責道。
“誰說你沒用?”林文秋夾起飯裏一隻雞腿,“這個快餐非常可口,有了它,我們就可以繼續戰鬥。”
“這有什麼,任何一個送飯小哥都能辦到。”
“但你不同!阿姨此刻充滿了鬥誌,戰鬥指數鐵定爆表。”
“小林,你也是個臭小子!”華雨欣笑罵。
“阿姨,既然少堂來了,我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學習機會,何必又等到以後,如果你放心的話,就回去休息,順便遙控指揮,讓他做你的代理。”
聽到林文秋大膽的建議,華雨欣愣了半天,反複權衡,卻是拿不定主意。
“哥,我行嗎?”
“就這麼辦!”兒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問的是林文秋,華雨欣卻做出了表態。
中午走進食堂的時候,笙歌方才打開手機,算一算,關機超過二十四小時了,她要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信息。
手機打開後,接連蹦出十二條短信,都是未接來電的提醒,短信分屬於兩個固定電話的號碼。
這類固話多半是推銷、中介、詐騙來的,笙歌原本不想理會,但是她又想到,對方為什麼如此執著,難道是吃定她了?
飯堂裏嘈雜不堪,笙歌提著不鏽鋼飯盒,走出飯堂,按下第二個固定電話號碼,回撥過去。
“西城分局,你是哪裏?”聽筒裏傳出一個女性機械的聲音。
“什麼局?”笙歌沒聽明白,追問了一句。
“公安分局,你有什麼事,這不是報警電話。”
“等等!”笙歌更糊塗了,“一上午,這個號碼給我打了八次。”
“啊……”女警一聲驚呼,“稍等。”
笙歌秀眉緊蹙,直到聽筒裏傳出一個抱怨的女聲:“為什麼一上午不開機,醫院聯係不上你,我們也是,知不知道我們有重要的事找你。”
“醫院?難道是我爹爹!”飯盒落地,笙歌尖叫起來,“快告訴我,我爹爹,我爹爹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