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周衛國沉痛地說。
林文秋按下對講機,對著集體喊話:“方國豪、陳大壯,掩護陳強突圍,然後緊急馳援,首長車壞了。”
黑暗,燥熱,大家坐在車裏,坐在黑暗中,仿佛等待末日降臨。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格外寧靜。
不知等了多久,頭頂出現兩輪“圓月”。
“是我們的人。”聶青驚喜交加。
兩架黑鷹改進型直升機緩緩落地,隊員魚貫而下持槍警戒。
方國豪、陳大壯跑到車旁,方國豪說:“陳強應該已經突圍出去,周局,請上飛機。”
“你們怎麼辦?”周衛國問。
方國豪說:“我們商量好了,您乘坐林文秋的飛機,陳富貴駕駛另一架飛機掩護,而我跟大壯帶著兄弟們跟他們好好玩一玩,讓他們知道華夏的軍人也不是吃素的。”
“哥,我不走!”陳富貴第一個反對。
“富貴,你是一名軍人,現在更是肩負著首長的安危,立刻下車上飛機,首長,我們會盡量牽製地麵火力。”
陳大壯言語間的悲壯成分,是個人都聽的出來。
周衛國低頭不說話。
林文秋鼻子酸澀眼睛腫脹,也不說話。
“林文秋,富貴,帶著首長,走!”陳大壯吼道。
林文秋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到方國豪招牌式的微笑,“林文秋,別忘了,我是蘭博,我是傳說,迪拜見。”
“迪拜見。”林文秋一陣哽咽,伸手去拉周衛國,孰料周衛國死死抱著鞏更民是身體不放,林文秋怒道:“周衛國,走!難道你要讓他們沒有價值的白白犧牲!”
周衛國抬起臉,早已淚水縱橫,他被林文秋拉著,失魂落魄的上了黑鷹一號。
陳富貴跑上了黑鷹二號。
聶青有那麼片刻猶豫,還是上了一號。
兩架直升機迅速升空,陳大壯在下麵大喊:“富貴,替我照顧奶奶。”
林文秋伸頭朝下看去,地麵上的戰友們都變成了小黑點,而四麵八方,敵軍如蟻,將他們逐漸合圍。
林文秋深吸一口氣,再次將直升機拔高,而陳富貴駕駛的黑鷹二號緊緊跟隨,起著掩護作用。
突圍需要經過王城上空,遠遠的,就能看到夜燈如晝,王城、國會大廈也頗具雄偉。
“是爸爸,爸爸!”
聶青突然扒著窗口發出尖叫。
林文秋和周衛國同時看去,原來國會大廈的側牆就是一塊大屏幕,此時,聶青的爸爸,也是他們這次計劃營救的首長,他被綁在椅子上,一把西瓜刀壓著他的脖頸。
拿著西瓜刀的是個深眼窩大胡子男人。
聶抗天完全是案板上的魚肉,隨便人家切割。
聶青叫過之後,變得異常冷靜,她擦幹了眼淚,檢查身上的槍械裝備,然後伸手拉門。
“小青,你要幹什麼?”周衛國發現了聶青的異常。
聶青哭道:“周伯伯,爸爸活著,我不能不救,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再有人為他犧牲,所以,請允許我一個人去。”
“我不允許!”周衛國道。
“尊敬的首長,既然來了,不喝杯茶再走?”
這時,一個硬邦邦冷冰冰沒有平仄頓挫的聲音在對講機裏響起,同大屏幕上大胡子的口型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