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家教一般般啊!”林文秋攬著汪大同的肩頭笑道。
“家教?”汪大同苦笑搖頭:“在那個家裏,我媽是老大,我排行第五。”
“第五?那第四是誰?”聞人沁心好奇地問道。
“一隻波斯貓。”汪大同無奈地聳聳肩。
“傷不要緊吧!”林文秋笑著問了句,拍拍汪大同的肩頭,以示安慰,接著招呼大家:“咱們也回。”
大夥兒各自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物品,朝停車場走去。
林文秋走在最後,走了幾步,停下了回頭對老板娘母女說:“張姐,小琳,給你們添麻煩了。”
“千萬別這麼說。”張姐連連擺手,“都沒吃好。”
“那也怪不得你們。”林文秋笑了笑,衝著汪大同背後喊道:“老汪,別忘了法律援助的事兒。”
“唉。”汪大同應了一聲。
“小琳,你過來。”
林文秋招手將張小琳叫到一邊,扶著她瘦削的肩頭,柔聲道:“小琳,你是個善良勇敢的女孩兒,果果是你妹妹,是你的親人,即便生活再難,也不要丟掉她,她也沒有爸爸,跟你一樣可憐。”
“林大哥,你怎麼知道……”張小琳捂著嘴,瞪圓了淚汪汪的大眼睛。
林文秋溫和一笑,遞過一張小紙條:“這是大哥哥的電話,有什麼困難,盡管給我講。”
“大哥哥……”
“走了,再見。”
林文秋豎起手臂揮了揮,走的很瀟灑。
張小琳緊緊攥著小紙條,很快,小紙條就被手心的汗水浸濕。
“小琳……”看到漢蘭達離去,張姐來到女兒身旁,對發癡的她輕輕喊了一聲。
“媽。”張小琳吸了吸鼻子,道:“本來我覺得這世上沒一個好男人,今天讓我改變了想法。”
張姐將女兒攬進懷中:“小琳,無論生活再殘酷,我們也不能放棄希望,媽媽看過一句話,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導演和編劇,何必將劇本寫得那麼苦不堪言?”
張小琳揚起梨花帶雨的小臉,衝母親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這時,房中傳出一聲嬰啼,張小琳離開母親的懷抱:“媽,你先收拾著,我去看看妹妹。”
看到大女兒如此懂事,如此歡快地前去照顧同母異父的小女兒,張姐欣慰的笑了,笑的滿臉熱淚。
杯盤狼藉,張姐開始收拾,走到盛放鋼碳的鐵桶旁邊,一眼看到裏麵放著一遝嶄新的百元大鈔。
張姐數著數著頓時泣不成聲,林文秋給錢的時候,她死活不收,沒想到他還是偷偷地給了,而且給了雙份。
張姐看著漢蘭達離去的方向,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抬頭望著遠處明亮的路燈,咬了咬牙齒,自言自語:“我要積攢生活中所有積極樂觀的生命信念,成為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氣。”
不知不覺,雲破天開,一輪明月露出了潔白明媚的臉兒。
林文秋幾人回到學校,剛剛晚上十一點,於是,筱雪、王可可隻是將藥水和創可貼塞給林文秋,就各自回宿舍歇下了。
經過晚上這一戰,四個年輕人加深了彼此的了解,關係無疑也更進一步。
一起挨打,其實是快速增進彼此好感的一個有效方法。
今晚,林文秋就知道汪大同確實手無縛雞之力,樸鍾聲跆拳道功夫不錯,金字善居然習得八極拳,但是,林文秋覺得,他們應該沒有看出自己的深淺。
黑燈瞎火中,四個年輕人回味著晚上的事情,雖然沒怎麼交流,但是,一種患難與共的兄弟情義正在彼此心中慢慢地悄然地滋長。
女生宿舍。
聞人沁心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全身易水寒剛毅的臉龐、挺拔的身姿,還有那股撲麵而來的滄桑味道。
那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啊,還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聞人沁心撫著砰砰直跳的芳心,撥通了筱雪的手機,膩聲道:“筱雪,我戀愛了。”
“哦,是心姐啊,好困哪!啊,什麼,你戀愛啦?”筱雪甩甩腦袋:“你等等,讓我清醒一下,嗯,是哪個男生這麼好運,居然入得我們蘇大美女的法眼啊!”
“不是男生,是個男人。”
“這話聽著有點別扭,你就告訴我他是誰吧!”
“你猜。”
“我猜?我怎麼猜得到?”
“跟你有關係的人。”
“跟我有關係的人?啊,不是我哥吧!”
“都說了不是男生。”
“難道是……”
“不能說。”
“嗬嗬,不能說的秘密啊!”筱雪笑了笑:“我大哥哥雖然很有男人味兒,可是,他年齡好像不小了,快四十了吧。”
“筱雪,今天我算相信了一見鍾情,愛情來了,是那麼的猝不及防,隻要有愛,什麼都不是問題,年齡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