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經過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李大牛昨晚抵達火車站,而他的車今晚才發,正愁著沒地睡覺,一個中年婦女上前拉客,聲稱20元住一宿,李大牛覺得不貴,就跟著婦女走了。
中年婦女領著李大牛走進一片待拆遷的民房,李大牛一看,房間條件確實不咋樣,硬板床,沒有空調電視,衛生間也是公用的,被褥一股子黴味,不過,想想隻有二十塊,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事情發生在午夜,一個女子敲開了李大牛的房門,聲稱可以提供特殊服務,李大牛哪敢接受,心裏即便願意,也舍不得花這個錢哪!
李大牛拒絕了。
孰料主動登門的女子直接鑽進了他的被窩,李大牛抵死不從,就在這時,劇情再變。
拉客的中年婦女領著三名惡漢破門而入,其中一人手持木棍,李大牛魂飛魄散之際,幾個人找出了他的車票和全部家當,總計一千六百五十八塊二毛。
李大牛據理力爭,惡漢強詞奪理,說什麼睡了他的老婆,不但要身體損失,還要精神賠償。
李大牛身子羸弱,沒有大俠之勇,性格怯懦,沒有火山爆發。他隻是苦苦哀求,幾個強人總算良心發現,給他留下來車票、身份證件,一塊可以放進博物館的老式手機,以及五十八塊二毛錢。
這幫人拿著一千六百塊揚長而去,李大牛哪裏還敢再睡,立刻跑到車站崗亭報警,警察立即出警,奈何旅館早已人去樓空。
李大牛講述事情經過,又花去了五分鍾。
林文秋著急的看了看手表,他道:“少堂,要不你跟民警說說。”
張少堂聳聳肩:“大哥,這事兒警察不好使,還得找道上的人,不過大哥,你先上車吧,這事就交給我,我保證辦得妥妥的。”
林文秋搖搖頭:“我十分鍾就能上車,你給我說說,怎麼搞?”
“給李強打個電話,分分鍾搞定。”
“李強?”林文秋略感詫異,不過也沒想深究,他問道:“你打還是我打?”
張少堂道:“你打更有效果。”
林文秋在武烈的葬禮上記下了李強的手機號,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他立刻撥通了李強的手機,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然後道:“強子,這是我一老鄉,貧下中農,正所謂盜亦有道,這也忒不講究了。”
李強二話不說:“秋哥,我知道了,又是潘寡婦幹的好事,給我五分鍾,我讓人把錢給送過去。”
“強子,我林文秋欠你一個人情。”
“秋哥,你太客氣了,不過,這話我可是記住了啊?哈哈……”
掛了電話,林文秋就一直看表。
李大牛卻是一直看著林文秋,這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也就二十歲的樣子,警察都辦不了的案子,他能行?
事實證明,李強沒有吹牛,在龍陽市,他很罩得住。
四分鍾五十秒的樣子,十幾米外,一個麵目可憎的大漢一個勁兒朝他們招手,一臉諂笑。
李大牛一下蹦起來,就朝大漢衝去,大漢滑稽地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林文秋四人跟著圍了過去。
大漢抹了一把腦門的油汗,馬上將一個信封還給李大牛,點頭哈腰:“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強哥的朋友,這位老哥,讓您受驚了,這是你的東西,請你點點。”
李大牛接過信封,抽出一遝嶄新的鈔票,還滑出一張臥鋪車票,他急忙點了一遍,竟有二十張。
“不知道老哥可還滿意?”大漢低聲下氣的問道。
李大牛剛要再說什麼,卻被林文秋一下攬住了肩頭。
林文秋盯著大漢道:“這麼說吧,以後記著四個字,盜亦有道。”
“一定謹記,一定謹記。”大漢點頭如搗蒜。
林文秋將李大牛拉到一邊,道:“老哥,我得走了,這事兒到此為止吧,如果還有什麼困難,盡管提。”
“沒有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大兄弟,留個名兒唄!”
“山水總相逢。”林文秋微微一笑,衝向檢票口。
“恩人哪!”李大牛衝著林文秋的背影跪倒,磕頭。
沒人發現,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防曬服的女孩,用炭筆速寫記錄下了這個畫麵,從惟妙惟肖的畫麵可以推斷,女孩功力不淺。
火車“噗……”放了一個長屁,曲軸緩緩動了起來,列車員想要關門,卻被筱雪、王可可苦勸阻止了。
就在兩個丫頭急的掉淚時,林文秋拽著行李箱一路飛奔。
行李箱仿佛貼地飛行一般。
也得虧了買的是軟臥,一下樓梯正對著車廂,林文秋總算沒有錯過這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