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乘坐電梯升到地麵,火車站廣場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行李箱都在送行的手中,眾人緩緩走到進站口,停了下來。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就到這兒吧!”林文秋文縐縐道,然後,他看著宋小寶、祝榮浩說:“你們兩個把車開回去,想開就開,不想開就找個地方擱著。”
“嗯。”宋小寶、祝榮浩咬著嘴唇點頭。
“對了。”林文秋豎起食指:“拿上我家鑰匙,閑了過去看看花草,給澆點水什麼的。”
“哥!”祝榮浩上前一個熊抱,肩頭一下一下抖動著。
林文秋眼眶微熱,在祝榮浩的後背拍了拍,握著他的雙臂推開他,故作瀟灑道:“豬頭老大,春陽縣的和諧穩定就拜托給仁兄你啦!”
祝榮浩含淚給了林文秋一拳。
下一個擁抱的是宋小寶,他顫聲道:“哥,祝你一路順風。”
林文秋聳聳肩:“我管他順風逆風,反正又不用我跑。”
宋小寶眼含熱淚,笑著點頭。
林文秋在其肩頭拍了拍:“保重。”
張少堂用力擁抱了一下林文秋,分開後,他說:“大哥,拜托你在照顧好自己的同時,也照顧好那誰。”說著,他眨了眨賊溜溜的眼睛。
林文秋、張少堂兄弟倆擁抱的時候,筱雪同她幹弟弟也抱了一下。
宋小寶咬牙切齒道:“姐,如果有誰膽敢欺負你,你一定告訴小寶,哪怕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小寶也要廢了他。”
“嗯,姐知道。”筱雪熱淚盈眶道。
宋小寶剛剛退到一邊,張少堂就走了過去,張開雙臂要抱筱雪。
“喂,你幹什麼!”筱雪向後退去,誇張的叫著。
張少堂忍著笑意:“不是人人有份麼?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膽子夠肥的,竟敢欺負我,小寶,給他點顏色瞧瞧。”
宋小寶撓撓頭,憨憨笑著。
林文秋拍拍手:“差不多就檢票進站吧,還有半小時就發車了。”
遠行的人一一從送行的人手中接過行囊,耿秀琴母女、聞人家三口,死死不撒手。
終究還是灑淚而別。
四個女孩拖著行李箱,走向檢票口,江浸月、聞人沁心一步三回頭。
“大夥兒都回吧。”林文秋擺擺手,“下車後聯係。”說著,林文秋就要跟上。
就在這時,林文秋發現不遠崗亭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身子一震,停下了腳步。
仔細一看,原來不是林戰天,不過,身形倒是真的很像。
一個身體瘦弱、民工模樣的男人,正在跟崗亭裏的警察交涉,林文秋隱約聽到兩句。
民工模樣的男人說:“同誌,那我這事兒你們就不管了?”
“老鄉。”年輕的警察說,“不是我們不管,我們不是帶人過去了麼?隻是對方都跑得沒影了,我們也愛莫能助,再說了,你看我們就這幾個人,要負責火車站一大片,我們也不容易。”
民工模樣的男人眼眶紅了:“可是,我那一點錢是孩子的學費,如果追不會來,孩子就得……”
“老鄉,你也別太激動,反正我們也立案了,要不你再等等。不過呢?還真不好說。”年輕的警察搖搖頭:“主要是你這涉案金額不大,對方顯然又是慣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火車站人多手雜,我們沒有一點兒線索,破案難度太大了!”
聽了這話,民工一下蹲在那裏,左手揪著蛇皮袋,右手死命拉扯頭發,一滴滴淚水滴在腳下,洇濕的印跡都有銅錢那麼大。
林文秋動容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當父親的眼淚奪眶而出時,他背負的傷痛,就像山和海一樣沉重。
本來,林文秋隻是因為民工有些像林戰天而關注他,現在,他決定幫一幫這個孤苦無助的下苦漢子。
“你們幾個在站裏等我一下,大概十分鍾就好。”林文秋衝前麵四個女孩喊道。
“大哥,你這是……”張少堂看到林文秋回頭,詫異地問道。
林文秋看了眼,道:“少堂,小寶,還有豬頭,你們跟我來。”
四人走到民工麵前停下,民工馬上感覺頭頂一暗,他停止了哭泣,抬頭一看,麵前站著四個年輕人。
不是器宇軒昂,就是很有特點,總之都不像普通人。
“你們……”
林文秋蹲下身子,看著民工道:“老哥,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不妨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謀參謀?”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民工露出一絲警惕。
“嗨,你這個人,我大哥想幫你,你還唧唧歪歪的?”
“少堂,少說兩句。”
張少堂用手點了點民工,滿臉不樂意:“你再耽誤時間,我大哥可就趕不上火車了。”
民工眼眶一紅:“是這麼回事……”
原來這個民工叫李大牛,四十歲,他兒子剛升高一。他家在農村,家庭條件不好,他一個人在城裏工地打工,這不,孩子開學沒錢,他厚著臉皮跟工頭預支一千五百塊,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人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