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林文秋抬手拂過小女孩眉頭傷口，內勁一催，氣針閃爍，瞬間阻斷痛感神經，封住出血點，接著，他飛快地抹了一層藥膏。
做完這一切，剛數到三。
小女孩睜開了黑漆漆的大眼睛，林文秋微笑問道：“怎麼樣？還疼嗎？”
“不疼了，涼涼的好像吃了薄荷糖。”
少婦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
林文秋“嗬嗬”一笑：“厲害，你怎麼知道大哥哥的藥裏有薄荷。”
小女孩眯眼傲然笑道：“我就是知道。”
“那現在敢不敢跟大哥哥去看那隻壞蛋狗？”
小女孩咬了咬唇皮，猶豫片刻，似是鼓起了勇氣：“敢。”
“真勇敢，你不用怕，因為那隻壞蛋狗已經變成一隻死狗了。”
小女孩扭頭看著母親，童聲稚氣：“媽媽，讓大哥哥抱我去看。”
少婦柔聲問道：“為什麼不讓媽媽抱著？”
“那麼大的狗都被大哥哥打死了，他是英雄，他很厲害，讓她抱著，我不害怕。”
“哦，好。”小女孩母親看著林文秋：“小兄弟，麻煩你了。”
林文秋伸手將小女孩接過來：“走咯，去看死狗，踢它幾腳報仇雪恨。”
林文秋一轉身，對上阮靚的眼睛。
阮靚慌忙撇過臉去，林文秋沒有注意到，她眼眶通紅通紅的。
“師姐，林隊喊你過去。”一個民警道。
阮靚扭頭一看，原來是高兆明來了。
目送抱著女兒的林文秋走向死狗，少婦碰了碰楚蘭：“大夫，那小子誰呀？”
楚蘭驕傲地說：“我弟弟。”
少婦道：“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長得儀表堂堂，還這麼有愛心，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太少了。”
“我弟弟的優點可不止這些。”楚蘭搖搖頭：“就他剛才止痛的手法，春陽縣隻他一家，別無分號，還有他那個膏藥，也是祖傳的呢！”
“那我們家囡囡是遇到貴人了。”
楚蘭看著林文秋的方向笑了笑：“你知道我弟弟為什麼要帶你孩子去看死狗嗎？”
“為什麼？”少婦不解。
“為了消除你孩子的心理陰影。”
“原來如此，真是難為他了。”
楚蘭道：“嫂子你別擔心，孩子還小，多做幾次手術，不會留下多麼明顯的痕跡。”
少婦珠淚連連：“謝謝，你們都是好人。”
“去勸勸你老父親，孩子都這樣了，老人在自責出什麼好歹，你到底顧那頭？”
“噯。”少婦不住點頭。
高兆明本沒打算過來，但是，驚聞羅中旭也在被咬之列，他就放下一切急急火地來了。
此時，高兆明站在羅中旭麵前不停檢討：“羅老，是我失職，請你批評。”
“跟你沒關係，是我流年不利，本命年真難熬。”羅中旭坐在路邊，大腿被包紮好了，活了大半輩子的他什麼陣仗沒見過，起初被狗嚇的不輕，這會兒惶恐盡去，他搖搖頭：“我無所謂，隻是提幾點建議。”
“您老請講，我洗耳恭聽。”高兆明微微彎腰，姿態放得很低。
遠遠地，阮靚撇撇嘴，自言自語：“卑躬屈膝。”
羅中旭道：“第一，城市不適合豢養這種大型犬種，獸有獸性，一旦狂性大發，後果不堪設想。”
高兆明點頭如搗蒜：“羅老金玉良言，我會第一時間在常委會提出來的。”
“第二，你們警察平時還得多多訓練。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平日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羅中旭哪壺不開提哪壺，指著藍天：“那個小同誌，白白長了那麼大的個兒，麵對惡狗，嚇得連保險都忘了開，差點就給光榮了。”
“什麼！”高兆明臉都綠了，扭頭瞪著藍天，“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滾過來！”
藍天低著頭，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囁嚅著嘴唇：“局長，我……我……”
高兆明那指頭戳著藍天的額頭：“我們警察的臉都被你給你丟光了，你為什麼不直接讓狗給咬死？老子還能給我爭取了烈士。”
藍天羞得低下頭，可是羅中旭仍然沒有停嘴的意思。
“小同誌啊，藏獒通人性，知道你威脅最大，你弄不死它，它就會弄死你，今天要不是小林，你真是危險了。”
“小林？”高兆明瞪大眼睛：“哪個小林？是不是林文秋！”
羅中旭搖頭晃腦：“除了他還有誰，小夥子太帥了，那頭藏獒少說也有七八十斤，他一把拽住狗尾巴，就把它給甩飛了。”
“然後呢！”高兆明情不自禁問道。劉棟、阮靚以及周圍民警都豎起了耳朵。
羅中旭眯起眼睛，似乎在緬懷那一刻的激烈場景：“那蠢物不知死活，再次撲向小林，小林一招雙風灌耳，拍碎了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