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點頭笑笑:“兩位哥哥,好好養著,明天再來看你們。”
門剛被帶上,一盆雛菊砸在上麵,落地後,盆碎菊花殘。
李夏生搖搖頭:“秋生,不要跟這種人置氣,不值得。”
焦秋生義憤填膺:“王八蛋,小人得誌。”
“好了好了,你氣壞了身子,正好讓他稱心如意了,盡快養好身體,出去跟他鬥,我就不信了,咱們兄弟一起,還鬥不過一個二十出頭毛都沒紮齊的小子。”
“哥,我聽你的。”
門外過道裏,楚蘭詫異地看著林文秋,醫生的職業,讓她對林文秋的行為有些不解,在她看了,一個合格的醫生,在麵對病患時,不應該摻雜任何個人感情因素,哪怕病人是你的仇家,照治不誤。
林文秋仿佛看透了楚蘭的內心,他微微一笑,道:“姐,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這對待他們吧。”
“嗯,我想聽你解釋。”
“因為,這兩個人十惡不赦。”林文秋臉色冰冷:“你也聽到了,焦秋生是禦指天驕的大老板,禦指天驕名為沐足洗浴,實則幹什麼,也不用我多說了吧。其實,這也沒什麼,到處都一樣,烏鴉別笑豬黑。可是,禦指天驕做的更過分,它裏麵有很多未成年,它還接受人販子拐賣的少女,逼良為娼。”
“什麼!”楚蘭驚呼:“證據確鑿嗎?”
“基本確鑿。”
“那為什麼不報警,讓警察處理。”
林文秋搖搖頭:“警察一個個高傲自大,隻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不會有警察充當保護傘吧!”
楚蘭的無心之語,卻讓林文秋眼睛一亮:“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楚蘭搖搖頭:“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
林文秋卻重重地點點頭:“一定有,禦指天驕數十年屹立不倒,沒有保護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林,聽你的口氣,是想要為民除害。”
“沒錯,隻是還沒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不要!”楚蘭搖頭,抓著林文秋的手臂,滿臉關切道:“小林,雖然你是堂堂秋哥,在我眼中,卻一直拿你當親弟弟,你太年輕了,他們那些人混了半輩子,手裏狠著呢,我怕你會吃虧。”
林文秋拍拍楚蘭的手背,寬慰道:“姐,你放心,我不會蠻幹,我也不是一個人。”
“你怎麼總是不叫人省心呢?”
林文秋笑著搖搖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這個焦秋生還要住幾天?”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李夏生沒什麼事,焦秋生至少得住三天。”
林文秋點點頭:“走啦。”
第二天淩晨五點。
這個時間,值班的技師如果沒有包夜,也就是剛剛睡下,總之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也是服務行業的人最困的時候。
禦指天驕大堂,值班經理和迎賓都在打盹兒,突然幾輛車駛來,雪亮的車燈,此起彼伏的刹車聲,開關門聲驚醒了值班人員。
當看清車身上的警察字樣,值班人員反而淡定了,這會兒根本沒有客人。
一幫穿著警察製服的人員從旋轉門魚貫而入,帶隊的是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警察,戴著帽子口罩茶鏡,麵皮緊繃,一絲不苟。
誰能這麼器宇軒昂,又哪有這麼年輕的警察?除了秋哥,還能有誰?
值班經理馬上笑著迎上去:“同誌,這麼晚了,這是公幹?”
林文秋冷冷一笑:“應該是這麼早吧!上麵攤派的臨檢任務,請理解,請配合。”
“我們這兒一直遵紀守法,是縣裏的免檢單位,同誌是哪個部門的,要不我問問你們領導?”
“你算哪根蔥?”林文秋一把抓住經理的領帶,將他提到麵前,咬牙切齒:“少他媽廢話,你橫加阻撓,是不是害怕被我們發現什麼?還有你……”他手指櫃台迎賓:“想打電話通風報信?來人,沒收通訊器材,掐斷同外界的一切聯係。”
一幫如狼似虎地“警察”撲了過去。
經理脖子被領帶紮著,隨著領帶收緊,臉色逐漸醬紫,他抓著林文秋的手,哀求道:“放手,放手。”
林文秋手腕一抖,肥胖年輕的經理被扔在真皮沙發裏,林文秋欺身過去,拍打著他紅潮未退的胖臉:“我們要查房,同時,你給我把所有技師都叫到大堂,我們要登記核實身份,不要跟老子耍什麼花樣,老子耐心有限。”
“明白,明白。”經理點頭如搗蒜。
十個“警察”分成五組,查房去了,經理上去喊人。
林文秋坐在大堂裏真皮沙發上,看著華麗繁複的水晶吊燈,金碧輝煌的牆紙,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俏麗動容的迎賓小姐,然後扭頭啐了一口。
一口濃痰黏在纖塵不染地大理石地麵上,尤為顯眼,林文秋微微搖頭:“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