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沿著窗台，越過一個又一個房間，耳中聽到的都是男性低喘以及技師們職業性的叫聲。
禦指天驕一共三層，林文秋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眼耳並用，倒是找到幾間宿舍，但卻沒有見到一個未成年。
忙活了大半個鍾頭，林文秋從容離開，轉到樓後一條小巷裏，宋小寶在那裏等他。
一眼看到一輛似曾相識的五菱宏光，透過專業的車震膜，林文秋看到宋小寶坐在後排。
林文秋拉開門坐進去，宋小寶伸出右手中指在鍵盤上一點：“把監控權限給人家還回去。”說著，遞給林文秋一杯熱飲。
林文秋左右看了看，道：“鳥槍換炮了啊。”
宋小寶撓撓頭：“不換不行啊，咱們業務越來越多，你得讓人家看上去像那麼回事。”
“就是專業唄。”
“專業，就是這個意思。”
“這車聽眼熟。”
“是榮哥淘汰給我的。”
“哦？豬頭換車了？”
“你不知道？整了輛漢蘭達。”
“靠，為嘛不支持國貨。”
“性價比不高，這個沒辦法。”
林文秋微微一歎：“說說吧，這兩天觀察，都發現了什麼？”
宋小寶道：“通過對禦指天驕外圍全方位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我可以肯定一點，禦指天驕從來都沒有女孩出來。”
林文秋不由皺起眉頭。
宋小寶道：“哥，你發現什麼了嗎？”
林文秋搖搖頭：“沒有發現一個未成年。”
宋小寶道：“這不科學啊，你不是派了那麼多年輕人進去扔錢，他們都言之鑿鑿，有不少未成年技師。”
“是啊。”林文秋點點頭：“禦指天驕有未成年從事特殊服務，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如今一個都見不到，說明焦秋生已經有所警覺，但是，你又說沒有見到過有女孩離開，那麼，焦秋生把她們藏哪兒了呢？”
“哥，你確定查了所有房間？”
“沒錯，包括廁所、灶房、天台、辦公室、儲藏室。”
宋小寶皺眉搖搖頭：“那就奇怪了。”
林文秋腦袋飛速轉動，突然問道：“小寶，有沒有可能被車接走？”
宋小寶很堅決的搖頭：“這幾天內，七座的車都沒來過一輛。”
“這麼說，這些少女都藏在禦指天驕裏麵？”
“應該是。”
林文秋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晚上十點，這會兒正是禦指天驕上客的時候，偌大的停車場門口停滿了合資車輛。
“小寶，你通知這幾個人，咱們在我家裏碰個頭。”
“都誰？”
“阮靚、張二狗、李偉、豬頭、李虎，就這麼多吧。”
“幾點？”
“半個小時後。”
宋小寶一個短信群發，其它人很快就回了短信，阮靚卻一個電話打到林文秋手機上：“喂，林文秋，你以為你時候誰呀，這麼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到底想幹什麼？”
“關於二狗妹妹的案子，你們警方一籌莫展，不如咱們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原來是這個事啊，好吧，我一會兒過去。”
林文秋推開家門，就被寒氣逼人的筱雪攔住了，她貝齒緊咬：“哥，你晚上都去了哪裏，都幹了什麼？”
林文秋眉頭一皺，不知道妹妹吃錯了什麼藥，剛要扯謊，身後的宋小寶露出腦袋，親昵地叫了聲“姐”。
筱雪沒想到林文秋不是一個人回來，當即陣腳大亂，興師問罪是沒法進行了。一扭頭，再回過頭來，已經換做春風拂麵：“小寶，你怎麼來了？”
宋小寶笑道：“哥哥讓我過來，我不敢不來。”
林文秋道：“嬌嬌還沒睡下吧，你們倆燒點開水，準備好茶葉，一會幫我招呼客人。”
“客人？這都幾點了？”
“沒事，時間不會太長。”
半小時後，又有幾輛車停在戰天診所門口。一輛黑色漢蘭達，一輛銀色豐田凱美瑞，還有一輛白色警用普桑。
於是，燈火通明的楊家小院就變得喧囂起來。
將診所裏候診的長椅子抬出來，大家圍坐在一起，端著茶杯，準備開始討論。
大夥兒目光都盯著林文秋，包括服務人員——筱雪、陳嬌嬌。
林文秋呷了一口廉價碧螺春，道：“今晚喊大家過來，不隻是為了二狗妹子，也是為春陽縣除害。希望大家暢所欲言，集思廣益。”
張二狗嘴唇顫抖著道：“秋哥，我……我什麼都不說了。”
林文秋擺擺手：“感激的話一句都不要說，要說就說有建設意義的。”
阮靚“嗤”的冷笑一聲，打了個嗬欠：“主持人，很晚了，趕緊通報一下你目前掌握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