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將音頻給阮靚發了過去,接著給她去了一個電話。
阮靚道:“林文秋?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來著。”
“幹什麼?”
“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吧。”
阮靚道:“是這樣的,張二狗的妹妹失蹤了,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任何線索,所以,想請秋哥你幫幫忙。”
依著林文秋的本性,若在往日,幾個玩笑都開過去了,可是今天,明顯不合時宜。
林文秋道:“那正好,我找你也是為了這個事,剛剛給你郵箱裏扔了一段音頻,我掌握了一些線索,聽完之後,你就帶人去抓人販子侯二,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那你幹什麼去?”
“我去找焦秋生要人。”
“林文秋,你不要輕舉妄動,焦秋生畢竟是個合法商人,頭頂還有縣人大代表的光環,沒有有力證據,憑什麼要人?”
“那你說怎麼辦?我已經不止一定聽說禦指天驕裏有未成年,你們人民衛士無動於衷,難道也不允許我替天行道?難道還讓這顆毒瘤永遠存在下去,繼續禍害社會。”
“林文秋,你冷靜點。你想啊,焦秋生既然敢這麼幹,他必定留有後手,你不但要不到人,還會打草驚蛇,那樣非但救不了陳小菊,反而有可能害了她。”
“你的意見是……”
“如果抓住侯二,焦秋生必定百口莫辯。”
“那我等你消息。”
“好,隨時保持聯絡。”
林文秋收了手機,張二狗那邊已經發動著了汽車,林文秋爬上去熄火拔了鑰匙,張二狗不明所以,頓時激動道:“秋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文秋將阮靚的顧慮跟張二狗說了,張二狗雙手揪扯頭發,用頭撞擊轉向盤,喇叭發出“嘟嘟”的聲音。
林文秋搖搖頭,將張猛提溜起來,道:“誰允許你們在這裏采砂的?”
“這些無主的東西,先到先得。”
“無主?附近的村民能同意?”
“那就要看誰的拳頭硬了。”
“原來還是叢林法則。”
“叢林法則,對,就是叢林法則,這個社會,一直是弱肉強食。”
林文秋目露寒光微微一笑:“你也是怎麼認為的。”
“我……我一直這麼認為。”
林文秋伸手拍拍張猛的腫臉:“那好,現在這裏我接手。”
“啊?秋哥你這是砸兄弟……”
“沒錯我就是砸你飯碗,你不是說自己雙手血腥嗎?我還準備把你交給警察,說不定你這吃飯的家夥都要被敲掉。”
“不不……”張猛連連擺手:“不要,我那完全是在吹牛,你看我這慫樣兒,哪裏敢傷人命,秋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別看我長得惡形惡狀的,那完全是唬人的,其實我……我信佛,走路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這才是真正的我。”
“張猛,人才啊!還真看不出來,這樣吧,讓警察好好查查你,隻要你沒什麼大過,我保你,以後你就跟著我幹,還負責沙場經營。但是,咱們不能這麼蠻幹,咱首先得成立一家公司,讓咱們的行為變得合理合法,其次,咱還要有一套完整的機製,爭取做大做強,然後,咱們也不能將利益獨吞,光讓附近村民眼紅,要適當回饋他們,比如年度分紅,比如安排人員就業,最終實現和諧共贏。”
“秋哥,您……您高瞻遠矚,看得太遠了,講得太好了。”
“一會兒會有警察過來接你,好好配合啊!”
聽了這句話,剛剛還興奮不已的張猛,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林文秋拍拍張猛的肩頭,爬上副駕,道:“二狗,回去再說。”
天擦黑的時候,阮靚打了電話,說警察沒能找到侯二,唯一登記的電話號碼始終處於關機狀態,而且,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似乎還不夠通緝條件。
“這麼強有力的證據,還不夠通緝,這話是誰說的?”林文秋義憤填膺。
“我們高局長。”
“就不能特事特辦?不行我去找冉縣長。”
“你當然可以去找,但是你覺得合適麼?”
“難道就任由人販子逍遙法外。”
“我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隻要他在春陽縣出現,就會落網。”
“春陽縣?如果他離開春陽縣了呢?如果他出了龍陽市呢?”
“總而言之,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急不來的。”
“你說的輕巧,你設身處地想一想二狗的感受。”
“算了,關於這件事,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
“聽你的口氣,還有別的事兒?”
“你讓調查的那個張猛,大過沒有,小錯一堆,這次也是犯罪未遂,這小子口口聲聲說你要保他,莫非在他眼中,你比縣委書記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