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凱來到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門,聽到一聲“進來”,方才推開門,道:“秋哥……”
看到李偉扶著自縛著的張二狗進來,林文秋慢慢站起身來,心中詫異,卻是麵無表情道:“張二狗,你這是幹什麼?”
張二狗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倒:“秋哥,我這是在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林文秋冷笑搖頭:“你何罪之有啊?”
張二狗抬著頭:“當初是我煽風點火,向浩南才對武哥下手的,事情敗露後,我不甘心失敗,就又設計陷害祝榮浩和你,但是秋哥你天生王者,一路卻是高歌猛進……”
“夠了!”林文秋打斷張二狗:“今天這樣,什麼意思?”
張二狗抬頭看著林文秋,嘴唇顫抖著說道:“我妹妹陳小菊失蹤了,我想求秋哥幫我?”
“人口失蹤,怎麼不報警?”
“報警好幾天了,音信全無,我隻有這麼一個妹妹,我不能再等了!”
林文秋點著自己的鼻子:“你覺得我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你隻有一個妹妹,難道我就有很多兄弟,當初豬頭被挑斷大筋,你們很高興吧!”
“秋哥!”李偉雙膝一曲,跪在張二狗旁邊:“秋哥,祝榮浩的事,完全是我擅自主張,跟二狗哥沒有任何關係,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現在就還回去。”
李偉說完,手裏多出一柄匕首。
“不要……”張二狗驚呼,卻已阻止不及。
李偉握著匕首,閃電般在自己跟腱劃過,劇痛讓他身體一陣痙攣,不過,這還沒有完,李偉將匕首咬在嘴上,橫著劃過雙腕。
當的一聲,匕首落地,李偉渾身顫抖,咬牙看著林文秋:“夠了嗎?”
“小偉,你為什麼這麼傻!”張二狗在一旁哭喊。
林文秋也不由一陣動容,但還是搖搖頭:“李偉,你以為這樣就夠了?要不是我,豬頭就會死在省城,要是運氣差那麼一點,我就被華彪廢了。所以,你做的遠遠不夠!”
“一條命夠不夠!”李偉瞪著眼睛道,“隻要你肯幫忙,我的賤命,隨時拿去!”
“小偉……”張二狗淚如雨下,不住搖頭:“別說了,哥哥不能失去小菊,也不想失去你這位兄弟啊!”
“哥,弟弟沒用,能幫你的隻有這些,如果有來世,小偉還想做你兄弟。”
“真是感人!”林文秋冷笑著鼓掌:“有句話說的對,是個人,就有對脾氣的朋友兄弟,秦檜都有三個朋友呢!”
看到李偉直勾勾的眼神,看到張二狗慘兮兮的樣兒,林文秋終究不能讓自己表現的無動於衷,他對自己的不夠冷血很是氣惱。
“秋哥,我求求你,隻要你肯施以援手,這輩子做牛做馬,下輩子結草銜環,我都會報答你的恩情。”張二狗磕頭道。
林文秋閉上眼睛,思量片刻,道:“任凱,給二狗鬆綁,再去藥店買點針線膠帶藥水什麼的。”
“是。”任凱激動的說,今天張二狗、李偉表現的相當感人,非常煽情,連任凱的心理天平都不由向二人傾斜,如果林文秋不答應,任凱都不免要對秋哥產生幾分怨念。
任凱撿起匕首,割斷張二狗的手上的麻繩,又扶起站立不穩的李偉。
張二狗雙手得到自由,再次跪倒,咚咚三個響頭:“秋哥,你是個好人!”
任凱去買藥品材料的工夫,張二狗已經將妹妹失蹤的前後說清楚了,聽說張二狗因為妹妹一夜白頭,林文秋很是感動,試想一下,如果筱雪失蹤了,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林文秋立刻當麵打出去兩個電話,一個給長毛,一個給韋索,同時將陳小菊的照片,以微信形式群發出去。
張二狗感動地又要下跪,這次被林文秋拉住了。
任凱直接提回來一個藥箱,李偉傷口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林文秋查看了李偉的傷口,麵無表情道:“你是去醫院,還是讓我處理?”
李偉還沒說話,任凱就開口道:“偉哥,趕緊讓秋哥給你處理,榮哥的傷就是他治好的,一點殘疾都沒留下。”
李偉目光炯炯地看著林文秋:“秋哥,我沒臉讓你治。”
“唉,我這不是給自己找事麼?”
林文秋長歎一聲,一把拉起李偉,在其後背拍了一巴掌,李偉立身不住,大叫著趴在地上。林文秋一下坐在他的腿上,手上多了一枚注射器針頭。
接著,令人牙酸的一幕出現了,可惜李偉看不見。
隻見林文秋用針頭刺穿大筋,將其像橡皮筋一樣拉長,繼而捉住,再拉出另外一頭。
按說,這應該疼得死去活來的,可是張二狗、任凱卻看到李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林文秋將筋打結接上,對另外一邊如法炮製,接著就是縫合。
眨眼功夫,縫合完畢,林文秋伸手拉起李偉。
李偉居然行動自如,張二狗、任凱瞠目結舌,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