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焦秋生說:“我可不是瞎折騰,你看看我店裏每天的進項就知道了,這個行當,古往今來都是暴利。”
李夏生道:“既然如此,我一定鼎力相助,你上次提到勞教所,我覺得靠譜,那裏麵有大量的技師,不用培訓,直接可以上崗。關鍵是,我跟那兒的負責人是鐵哥們兒。”
“真的,哥,太好了!”焦秋生狂喜:“你可幫了我大忙啊。”
張猛道:“焦哥,男人花心,還喜新厭舊,那些勞教所裏的,說不定都是熟麵孔了,得有新人。”
“新人?”焦秋生搖搖頭:“說得容易,哪兒找去?”
張猛打了個響指:“兄弟有門路。”
“哦?說來聽聽。”
“我認識一個人販子,專門拐帶婦女,強迫她們賣。”
“婦女?”
“不光是婦女,還有大學生,初高中生。”張猛道。
“初中生值錢啊,不過風險太大。”焦秋生顯得很謹慎。
“大個屁啊!”張猛哂笑道:“我的哥哥誒,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能交到你手裏的,絕對是被調教的乖乖的,你趕她走,她都不敢走的那種。”
李夏生道:“這可是犯罪,不大靠譜吧!”
張猛笑道:“李哥,剛剛說什麼來著,還謹小慎微?”
“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幹了!”
“喝酒。”
“幹。”
林文秋握緊了拳頭:“這幫畜生。”突然,手機響了,他忙不迭掛斷,朝一邊走去,背後焦秋生衝出來喝道:“誰?”
周一上午,春陽縣人民法院同時開兩個庭,公審兩個案子。
一邊被告是全力、黃明磊、裴宇新,一邊是牛誌傑。
為此,林文秋、筱雪、陳嬌嬌請了半天假。
牛誌傑案的庭審現場,林文秋、宋小寶、阮靚、筱雪、陳嬌嬌、楚蘭坐在旁聽席上,盧清秋、焦秋生也在。
這是公訴案件,牛誌傑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到了被告陳述環節,牛誌傑沒有給自己開脫什麼,而是指著旁聽席上的焦秋生喊道:“姓焦的,你開的就是妓院……”
焦秋生臉色巨變勃然大怒:“放屁,瘋狗!你這個衣冠禽獸,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牛誌傑放聲大笑:“我是禽獸,我玩完了,我不是什麼好鳥,罪有應得,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我在下麵等你呀。”
審判長敲擊法槌,中斷了審判,合議庭合議後,判決如下:牛誌傑犯有故意殺人罪,非法監禁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數罪並罰,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這一刻,牛誌傑突然叫囂起來:“我不服,我是黨員,黨員是不能被判處死刑的。”
審判長憐憫地看著他:“你被拘留之後,你的黨組織就討論表決,開除了你的黨籍。”
牛誌傑被押出了法庭,一直沉默的盧清秋突然撲上,在牛誌傑臉上留下八道血槽,這才被法警拉住,盧清秋指著滿臉血的牛誌傑痛哭流涕:“你這個禽獸,我好糊塗啊!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我就說你怎麼那麼好心,還免費給我提供法律援助,原來你是在混淆視聽,你根本就是凶手……”
牛誌傑搖頭冷笑:“我為自己的智商感到驕傲。”
牛誌傑被押上了麵包車,盧清秋哭喊:“牛誌傑,你不得好死,你害了我女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人都散了。
起了風,下起了毛毛細雨。
盧清秋坐在冰冷的地上,心如死灰。
一張麵紙遞過來,她抬起頭,猛地捂住嘴,半晌才道:“小林,對不起,對不起,阿姨錯怪了你。”
林文秋嘴角扯了扯,搖搖頭,同陳嬌嬌、筱雪一起拉起盧清秋,他道:“阿姨,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沒怪過您,小芸的案子終於了結了,以後您有什麼打算。”
“我……”盧清秋未語淚先流。
林文秋搖搖頭:“阿姨,日子總要過下去,小芸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這麼難過,我先送你回去,好嗎?”
盧清秋含淚點頭。
煙雨蒙蒙,本該充滿詩情畫意,此刻卻是淒淒慘慘戚戚。
一座新墳,墓碑上刻著“愛女盧曉芸”幾個字。
盧清秋抱著墓碑失聲痛哭:“小芸,我的女兒,你知道嗎?害死你的壞蛋被判了死刑,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槍斃,我的乖女兒,你可以安息了。”
林文秋將黑傘遮在了盧清秋的頭頂,左手扶著墓碑,柔聲說:“小芸,林大哥對不起你,你的死,會讓我內疚一輩子,好在終於將凶手繩之於法了。小芸,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媽媽。”
斜風細雨中,陳嬌嬌、王可可、筱雪撐著黑傘,默然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