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過去了,案子沒有絲毫進展,林文秋人坐在教室裏,魂遊天外。
這天晚上,林文秋喝了半碗稀飯,就提前回房了。
其他三人對望一眼,林戰天歎了口氣,道:“一會兒我跟這小子談談去,他不光折磨自己,也在折騰我們。”
陳嬌嬌道:“要不我給戴迪去個電話,讓他開解開解林大哥。”
林戰天抿嘴點點頭:“嗯,未嚐不可。”
林文秋靜靜坐在沒開燈的房中,竭力放空自己,企圖以這種方式,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林文秋心頭猛地一顫,此時此刻,深深體會到“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個中滋味。
電話是張少堂打來的。
張少堂道:“大哥,我聽葉叔叔說了,說實話,你真是鑽進了牛角尖,這事,你完全沒必要一個勁往自個兒身上攬,聽我說,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這做人嘛,但求無愧於心。”
“少堂,我就是心中有愧,我總覺得,如果我送送她,至少不讓她打黑車,她就可以不死。”
“小林,我是阿姨。”華雨欣接過手機。
“哦,阿姨你好。”林文秋怏怏地問好。
華雨欣一聲長歎:“小林,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能想到我們打這個電話的目的,首先,你不能排斥,大家都是在關心你,其次,我讀過心理學方麵的書籍,其中有一條叫做自我實踐諾言,小林,你在聽嗎?”
“我在,阿姨您講。”
“噯,這個意思是說,你總是認為應該怎樣,那它就有可能變成怎樣,因為你潛意識的就朝這個目標推動著。而這個提法反過來也是講得通的,你總是認為這件事該你負責,無論旁人怎麼開解,你也聽不進去了。”
“阿姨,讓您費心了。”林文秋頓了頓,續道:“我明白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那就是找到殺害盧曉芸的凶手,為她報仇雪恨。”
“那麼,這件事結束之後呢?”
“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心會平靜下來,我會讓她的母親老有所養,當然,也得人家願意才行。”
華雨欣道:“小林,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一個成熟的男人,必須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嗯,謝謝您,也謝謝少堂。對了,張邵龍最近有消息嗎?”
華雨欣道:“對於他,我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就好。”
“大哥,要幫忙盡管開口。”張少堂重新拿回了手機。
“好,有需要,我不會跟你客氣。”
放下電話,林文秋才發現老爸立在門口,似乎已經在那兒佇立了良久。
“爸,找我有事?”
林戰天笑了笑:“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看來我也沒必要多費唇舌了。”
“爸,讓你擔心了。”
林戰天擺擺手:“操心有點,擔心談不上,不過這種狀態不要持續太久,這樣對大家都好。”
林文秋擠出一絲笑容:“我明白。”
“希望你做到心口如一。”林戰天豎起食指:“聽說有一種減壓的方法很不錯,要不你去試試。”
“什麼?”
“遊泳。”
“冬泳?”
“是室內遊泳館。”
林文秋點點頭,未置可否。
“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林戰天搖頭晃腦,踱步離去。
老爸前腳離開,林文秋後腳出門,手裏拿著Jeep的鑰匙。
陳嬌嬌想要跟著,被林戰天阻止了。
林文秋發動車子,熱車三十秒,起步向縣城唯一的室內遊泳館駛去。
地熱城在縣城東郊,林文秋沿著河堤路一路前行,漸漸地將春陽湖拋在身後,人文景觀也為大片自然景觀所取代。
路燈昏黃,密林森森,間或一兩個夜跑的年輕人。
林文秋腦袋空空,什麼都不想,這種狀態被手機打破。
林文秋將車停靠在路邊,接通了陳天的來電,因為有了尿意,便熄火下車,邊說話邊尋找合適的放水地點。
陳天道:“我是聽嬌嬌說起來的,你陳叔是個粗人,還真不會開解人,不過,陳叔通常遇到棘手的事情,都有一個獨到的解決辦法。”
“獨到?什麼樣的獨到方法?”
“嘿嘿……”陳天笑得有些猥瑣:“說出來害怕教壞小孩,不過你已經成年了,哎呀,就是找個女人來一發。小林,你可能沒有那種經曆,在那種盡情釋放一瀉千裏的關鍵時刻,往往會有靈感火花的突然閃現。”
“陳叔,你還真是教壞我了,就算你的方法有用,我也得有個人配合不是。”
“小林,你就別裝了,陳叔知道,你身邊有的是女人,隻不過你不願意用罷了,你是擔心負責任,希望你不要忘了陳叔的話,對嬌嬌,你想怎樣,就能怎樣,而且陳叔保證,她真的是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