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文秋搖搖頭:“我想問,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悲劇唄。”
“能說說嗎?比如,你叫什麼名字?”
小月扭頭,蹙眉看著林文秋:“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文秋攤著手:“你不要誤會,我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對這些感興趣,也許,我能幫到你。”
“江浸月。”小月看著林文秋,一字一頓,聲音婉轉如空穀回泉。
在林文秋眼中,小月的魅力逐漸綻放,她雖然沒有成熟女性傲人的資本,可是勝在生了一張清純脫俗的臉,兩隻會說話的眼眸,還有這婉轉動人的嗓音。
“這個名字可有出處?”林文秋隨口問道。
江浸月檀口輕啟,幾句古詩朗朗誦出:“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是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如果說江浸月出場給林文秋的感覺是驚豔,那麼現在就是震撼了。半晌,直到江浸月停止吟誦,林文秋才沉聲道:“跟我想的一樣,果然出自白居易的《琵琶行》。隻是,你這麼有才,真不該淪落在這種地方。”
江浸月苦澀一笑:“你想說淪落風塵嗎?沒關係的,再說了,古往今來,流落風塵的才女多了去了,我實在不算什麼?”
“你不應該這麼自暴自棄,有什麼難處不妨說來聽聽。”
江浸月突然激動起來:“我需要錢,一大筆救命錢,過了今晚,我就能拿到。”
“家裏人得了重病?”
“你不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江浸月冷冷說道。
“我說也許我可以幫到你。”林文秋誠懇道。
江浸月直視林文秋雙眸:“你總不會平白無故做好事吧,你想得到什麼?我的身體?”
林文秋笑了笑:“坦白說,你的身體稱不上誘惑。”
“我也這麼認為。”江浸月點點頭:“所以,給我一個答案。”
“這個需要深談。”
“你說,我在聽。”
“你的親人是什麼病?”
江浸月一臉戚然,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我可憐的媽媽,腎癌。”
“你爸爸呢?”
“因病早逝。”
“你高中畢業了嗎?”
“畢業了,確切的說,我參加了一半的高考。”
“一半?”
看到江浸月點點頭,林文秋好奇道:“怎麼講?”
“第一天考了兩門功課,當晚媽媽病重入院,後兩門缺考。”
江浸月閉著眼睛,聲音平靜,林文秋卻發現她的身軀在微微顫抖,可以想象出,曾經的那段時光,對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是怎樣一段煎熬。
林文秋長長歎了口氣:“有半年了吧,你媽媽還好麼?”
“家裏能賣的都賣了,一直有給媽媽做透析,半年過去,能賣的隻剩下我。”
“如果你媽媽知道你用這種方法救她,她會願意活下去嗎?”
“不要跟我說這種話,她也不會知道!”
林文秋點點頭:“要不你請個假,帶我去看看你的媽媽。”
“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有事請你幫忙,當然要表現一點點誠意。”林文秋看著江浸月道:“這個,你不會拒絕吧。”
“我有的選擇嗎?”
“那咱們走。”
來到外間,白潔一聽說江浸月要請假,目光就對著林文秋審視起來,然後堅決地搖搖頭:“不行,我不同意。”
“白姐,你怕什麼?”
“怕你捷足先登。”
林文秋笑了笑:“那你可以跟著我們,我們隻是去趟醫院。”
白潔動搖了,很快就有了決定,她笑了笑道:“帶姑娘出去也是要收費的,去趟醫院怎麼著也得兩個小時,按照市價,就是六百塊。”
“白姐,我這不是出……”
白潔打斷江浸月:“小月,你別說話。”
張少堂詫異地看著林文秋,見到林文秋微微點頭,他打了個響指:“六百而已,我出。”
白潔眉開眼笑:“那就成交。”
張少堂搖搖手指,對著腳邊的箱子踢了一腳,道:“我還有個條件,今天過來是來發放這個的,現在臨時有事,你得幫我不折不扣的發下去。”
“沒問題,姐妹們都會感受到何少的愛心。”
張少堂點點頭,掏出錢夾子,點了六百塊,白潔剛剛摸到錢邊兒,玻璃門被人粗魯的推開,一老兩少三個穿著大衣的警察,帶著寒風和殺氣,闖了進來。
“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