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德考覺得到了自己開口的時候了,他喝了一口茶水,道:“冉縣長的話不無道理,這個案子如果能在這間會議室有所定論,那是再好不過。”
司大仁覷著喬德考:“鄙人不明白,很想聽聽喬部長的高見。”
喬德考掃視一遍在座同仁,微笑著堪堪而談。
春陽縣,縣委常委會議室。
組織部長喬德考說:“我這麼說,司書記應該可以理解吧。”
“危言聳聽。”司大仁冷冷回道。
喬德考搖頭笑道:“絕對不是。當今社會,老百姓對咱們本來就抱有偏見,咱們這些公職人員僅僅行得正坐得端,還遠遠不夠,我們不能讓老百姓產生一絲一毫的誤解,否則會影響和諧穩定的大局,會影響地方發展的進程。”
司大仁冷笑:“嗬嗬,聽喬部長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都快成曆史罪人了。”
“現在,你還不是,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離這個稱謂不遠了。”
“怎麼講?”司大仁詰問。
喬德考慷慨陳詞:“在這個案子中,你必須承認是你兒子有錯在先,是他喪心病狂,給兩位女同學下藥,想要行那禽獸之舉,幸虧林文秋及時趕到,終止了你兒子的惡行,讓他犯罪未遂。”
“可是……”
喬德考打斷司大仁:“可是,在這個過程中,林文秋處置過當,出手過重,重傷了你的兒子,這一點,我們不否認,林文秋也有錯。”
司大仁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對簿公堂,看看法官重判哪個?”
喬德考搖頭苦笑:“我當真是白費唇舌啊!司書記,你果真要一意孤行?隻怕你想這麼做,在座的也都不會答應。”
“這是我的家事!”司大仁激動的說道。
喬德考道:“你是黨的人,你得先公後私,先顧著大家,再考慮你的小家。”
“我……”司大仁目光掃向“班長”尚大學,掃向幾個政治同盟,他們的目光並無波瀾。
“尚書記,你看我說的對嗎?”喬德考看著尚大學問道。
尚大學未置可否:“喬部長,你往細裏說。”
喬德考點點頭:“咱們班子已經有一名常委正在接受審查了,我們的組織再也不能出現問題了,如果再出現問題,老百姓會怎麼看?上級組織會怎麼看?”
司大仁冷笑道:“喬部長,你不要嚇唬我,我為自己兒子爭取一個公道,不至於把自個兒也搭進去吧。”
尚大學一擺手,敲著桌麵道:“班子成員頻頻出事,確實會影響到政府的公信力,也會影響到我們一級政府的全盤工作,所以,我同意喬部長所講,這件事無需對簿公堂,就在今晚,就在這個常委會上拿出具體解決方案。”
“尚書記,我兒子傷的那麼重,我……”
尚大學沒看司大仁,而是望向冉坤,道:“冉縣長,你是什麼意見?”
“林文秋屬於見義勇為,不追究任何責任,司衾壽雖然行凶未遂,也應該受到法律製裁,如今他受了傷,算是嚐到了惡果。”說到這裏,冉坤頓了頓,逼視司大仁:“所以,我建議雙方息事寧人,這件事就此了結。”
“我不服!”司大仁紅著眼睛吼道。
“你急什麼!”尚大學不高興的嗬斥,隨後搖搖頭:“這隻是冉縣長一個人的意見,守仁,你也可以講一講自己的意見嘛!”
“謝謝尚書記。”司大仁點點頭:“不走法律程序,這點我可以接受,但是,各位也說了,林文秋確實行為過當,對我兒子的身體帶來了巨大的不可修複的傷害,所以,即便不追究其刑事責任,民事賠償也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