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亮了整整兩個小時,終於滅了,門口的司大仁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迎向率先出來的院長魯一手。
魯一手道:“司書記,令郎性命無礙,海綿體已修複,隻是摘除了一顆……”
“林文秋,我要你生不如死!”魯一手話沒說完,就被司大仁惡狠狠打斷。
魯一手搖搖頭:“司書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司衾壽的雙手還沒有複位,通過拍片證實,並無骨折,隻是嚴重脫臼,一旦采用手術複位,勢必要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你到底想說什麼?”
“司書記,林文秋是這方麵的國手,解鈴還須係鈴人。”
“他把我兒子傷成這樣,你居然讓我去求他?”
“恕我直言,這個案子我聽到了隻字片語,司衾壽也有錯,為了大家好,何不采取溫柔一點的方式。”
“溫柔?他林文秋下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溫柔?”司大仁咬牙切齒。
“我言盡於此,你忙。”魯一手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道:“司書記,令郎的手不能耽誤,作為家屬,你盡快給個意見,如果堅持手術複位,我會盡快安排。”
“我需要考慮考慮。”
司大仁直接去了公安局,剛剛步入大廳,就接到了縣委召開臨時常委會的通知。
司大仁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就納悶的問道:“陳主任,怎麼這麼晚還要開會?”
陳主任道:“司書記,讓老板跟你講。”
“尚書記?”
尚大學怨氣衝天道:“小司,讓我說你什麼好啊,讓你們消停點兒,你們總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尚書記,這麼說這個臨時常委會是因為我兒子。”
“你知道就好。”尚大學沒好聲氣道:“不過,也可以說是因為另外一個人,好像叫林文秋是吧,冉坤發起這個臨時常委會,是為了林文秋。”
“他是凶手!”
“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常委們舉手表決。”尚大學苦笑道:“自從我幹這個班長以來,臨時常委會就召集過一次,是為了應對特大自然災害,沒想到冉坤竟然為了一個普通人發出動議。”
“真是小題大做。”
“可偏偏有不止一個常委響應。”
“尚書記……”司大仁感覺尚大學話裏有話。
“其實這一天遲早會來,這次事件隻是湊巧成了導火索,守仁,希望你清楚,這是冉坤在向咱們宣戰,所以,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將是兩股力量的一次碰撞,我們不能輸!”
“是。”司大仁如同一個前赴沙場的戰士,壯懷激烈。
司大仁前往縣委大樓的時候,張少堂已經駕車載著父母上了高速,不到一個小時,便抵達了春陽縣。
路上,張邵龍和林戰天約在八馬茶社見麵,張少堂輕車熟路,到了地方,就扔下父母,去公安機看望林文秋去了。
林文秋沒想到張少堂會聞訊而來,詫異之餘,也深深的感動著。
張少堂拉著林文秋的手,道:“大哥,我都聽說了,你做的對,做了一個爺們該做的事,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讓爸爸出麵,我就不信,市級領導還壓不住縣級領導。”
“謝謝你少堂,但是我也知道,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難處,所以,不需要張邵龍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