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棟看了看手表,怒氣衝衝道:“就給你三分鍾。”說著,剛剛在司衾壽旁邊蹲下了,手機就響了。
劉棟一看是司大仁打來的,立刻接通。
司大仁當然是詢問兒子的情況,劉棟彙報道:“救護車還沒來,傷情還不是很清楚,目前隻看到下身血汙,雙手折斷。”
“凶手,凶手呢!”
“正在了解情況。”
“還了解個屁,你給我看著,我要槍斃他!”
“司書記,凶手是林文秋。”
“我管他是誰!什麼,你說林文秋?”
“噯。”
“林文秋也不行,誰都不行。”
劉棟手機距離耳朵一尺遠,還是能聽到司大仁的咆哮,他覺得有必要跟局長高兆明彙報一下,於是走出了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阮靚一個警察。
阮靚回頭看了眼門外幾個特警,又看了眼沙發上昏睡的兩個女孩,這才拉著林文秋的手道:“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林文秋看著阮靚,還是搖頭:“你知道真相也於事無補。”
“可是你不說,壞人就會歪曲事實,你的處境會更加不利。”阮靚激動不已,“林文秋,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你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可是,你應該記得我跟你講過,政法委書記的權力到底有多大,現在坦白的說,真相的意義真的不大。”
“我說給你聽。”林文秋看了眼聞人沁心和妹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阮靚聽得咬牙切齒,朝昏迷的司衾壽啐了一口:“真是禽獸。”隨即搖搖頭,急切道:“林文秋,你得找人,找能說得上話的人,怎麼著也得是個常委級別,否則……”
林文秋拍拍阮靚的手背,淡淡道:“靜觀其變。”
阮靚皺眉喊道:“林文秋,你怎麼就不著急?你怎麼可以這麼淡定?”
“看看再說。”
“你……”
劉棟打通了高兆明的電話:“局長,有這麼個事,我跟你通報一下。”
劉棟到底是刑警出身,司衾壽的尿性他也知道七七八八,雖然沒有錄口供,通過現場的勘察,已經將真相還原個七七八八。
電話那頭,高兆明大罵司衾壽,可是,他也深深覺得這事有些棘手,一方是政法委書記的公子,另一方的林文秋背後也並非無人,這個時候,他不便表態,讓高層博弈去吧。
“傷員在哪?”
一直沉默的林文秋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幾步走到門口,喊了聲:“姐。”
楚蘭親自帶隊,幾名護士抬著擔架,匆匆而來。
這會兒,劉棟和牛東強一左一右,引著楚蘭。
楚蘭看到地上躺著的那些混混,眼皮都不帶眨的,直到看見林文秋,才露出笑臉,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林文秋搖搖頭,抱起地上的宋小寶:“這是我弟弟,幫我照顧他。”
“哥……”宋小寶聲帶哽咽。
林文秋搖搖頭:“小寶,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親弟弟。”
“還愣著幹什麼?”楚蘭對身後的護士命令道。
看到宋小寶已經被放上了擔架車,而司衾壽的死活卻沒人過問,劉棟不幹了,他一把拉住楚蘭:“醫生,這裏還有個重傷員,你看是不是……”
楚蘭打掉劉棟的手,理直氣壯道:“有傷員,趕緊叫救護車啊。”
牛東強不陰不陽道:“一早就叫了,不是半天沒來嘛,你們這效率真是叫人不敢恭維。”
楚蘭露出一抹冷笑,未置可否。
劉棟瞪了牛東強一眼,暗責他不會說話,然後眼巴巴看著楚蘭道:“醫生,您看這傷員也有個輕重緩急,你們能不能……”
楚蘭拒絕的沒留絲毫餘地:“沒有這個道理,我是林文秋叫來的,隻負責他的傷病員。”
劉棟氣得不行,大聲道:“現在是突發事件,我要求你們醫院配合。”
“要配合,可以跟院方聯係,不奉陪了。”
“你……”
“我兒子在哪!”這時,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圍著圍巾,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疾步走來。
“司書記,請跟我來。”劉棟慌忙迎上去道。
“怎麼,救護車還到?”
劉棟露出尷尬:“我們叫的救護車還沒到。”
“什麼意思?”司大仁質疑道:“樓下明明停著一輛救護車。”
“司書記,那是人家叫的,已經接到傷員,馬上離開。”
“是不是凶手?”
“這個……應該算是幫凶。”劉棟斟酌再三,想到了合適的措辭。
“誰允許幫凶走了?”司大仁怒形於色,不過很快就搖搖頭:“算了,諒他也跑不了,帶我去見兒子。”
“是。”劉棟低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