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嘟起嘴。福氣少爺最近跟那朱衣裙混在一起,人也變得奸詐了。說起謊來也不結巴,他說身體沒有不舒服,那為什麼一翻身就低聲唉叫?
「福氣少爺,你受傷了吧。」這可不是個問句。
「沒有。」
「你哪裏受傷了?我給你擦金創藥。」
「跟妳說了我沒受傷。妳快出去。」福氣背對著她說。
春花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是了,就是和朱衣裙去玩了三天,回來以後就不起床了。所以說,是那時受的傷吧?」
「……」
「福氣少爺,你是傷在哪裏?怎麼傷的?是去玩跌傷了嗎?還是朱衣裙打你?看他這幾日都沒來,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福氣拉緊被子將臉埋在被褥裏。他這丫環,正事不去做,在這裏瞎猜什麼!偏偏又給她猜得八九不離十,再猜下去還得了!還是快點裝睡,別理她!福氣打定主意,悶不吭聲。
「少爺,少爺。」
「……」
「睡著了嗎?別騙人了。少爺最怕吵,有聲音便睡不著。更何況我聲音這麼大。少爺,別裝睡了。你回答我呀!你在朱家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也沒有,隻是跌了一跤而已。」福氣不甘心地回答。
「阿哈!我就說吧!真是的,何必瞞我呢!少爺,我這就再去給你請大夫吧,這次你可要好好看病。」
「不要!不用了,已經快好了!」福氣立刻坐起來,急得眉頭皺一團了。
春花看他的神色,更覺得古怪了。
「少爺,你是不是……傷在不能給大夫看的地方?」
「春花!」福氣臉色漲紅。「妳一個女孩子,說話怎麼這般……這般……」
春花歪著頭,問:「我說什麼了嗎?我隻不過問你傷在哪裏……少爺,你該不會是……」
「妳別猜了!我不同妳說了!算我輸妳!這就起來,可以了吧?」福氣說著便想下床穿鞋,但他身子一坐起,忽然低聲叫了一聲。春花沒錯過福氣皺眉的表情,她開心地說:「是吧!你受傷了!我猜對了!傷在哪兒?難不成是在屁股上?看你剛才隻不過是坐著就叫疼……」
「春花!妳、妳……」福氣難堪地羞紅了臉,話都說不出了。
「啊!我知道了!」春花一拍手叫道。
「妳知道什麼……」福氣鐵青著臉。
春花詭異地笑,福氣看得毛骨悚然。
「春花,妳別笑啊。」
「少爺,是那個吧。你去朱衣裙家的那三天,嚐到那火辣的滋味了。」
「什……什……」句子梗在喉嚨裏,他再也說不出話。
春花一副非常了解的表情。她點頭說:「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為了那種事下不了床,的確是不大光彩。我不會說的。」
福氣幾乎要掉下眼淚來了,那麼丟臉的事,被人知道了……
「哪,這金創藥我放在桌上,不過我看你需要的大概不是這種藥吧。那麼我會再跟大夫要些別的,我這就出去了。嘻嘻!」
「…….」
福氣鐵青著臉望著春花關上門出去,他慘叫一聲把自己包進被子裏。沒臉見人了!怎麼會這樣呢!痛死他了!羞死他了!再也不要聽衣裙的話了!那個沒心沒肺的人……連看也不來看他……他躲進被子裏,忍不住掉眼淚了。
(2)
春花才離開福氣的寢房,就在走廊的盡頭遇見了沒心沒肺的朱衣裙。春花對他一向沒好感,朱衣裙則是從不正眼看女人,兩人一如往常那樣地擦身而過,不過這回,春花一反常態地回頭了。
「朱三爺。」
「嗯?」
朱衣裙回過頭,臉上表情說著:沒事叫我幹什麼?臭丫頭。
「你對我們家少爺做了什麼了?」
「什麼?」
朱衣裙內心一震,臉上卻保持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