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段(2 / 3)

“歐陽晨,其實我一直恨你,我不認為為了你燦琪該付出這麼多,不過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一年前我是找人來殺你,但我並沒有要你死,你也知道那一刀不足以要你的命,隻是讓我根本沒料到的是燦琪知道你失蹤後他發狂了,我從來不知道燦琪會那樣,他開著車整個C市找你,幾乎找遍了每個一角落,然後在高速路上,他出了車禍,7輛車撞在一塊兒,他夾在中間……”

顏子路刻意沒去看歐陽晨那幾乎可以用震驚來形容的表情,直接說了下去:

“或許是上天眷顧吧,因為車好,安全氣囊救了他一命,讓他隻是斷了一隻胳膊,嗬嗬,你別露出那種安心的表情,你或許根本就忘記了吧,王燦琪有心髒病,之前他在國外就住過一年半的醫院,醫生明確的告訴過他,他是不能獨自駕駛的,怕的就是出車禍……歐陽晨,你知道這一撞有多厲害?骨折了的胳膊很快就好了,但王燦琪那顆像定時炸彈一樣的心髒卻搖搖欲墜。我告訴你,其實我早就可以對你動手,就算你在M市也一樣,但為什麼我要選在一年後,那是因為在那天之前,王燦琪連床都下不了……”

有什麼東西從心髒的位置瘋湧而出,一陣鑽心的疼就這樣蔓延了整個身體,歐陽晨愣在那裏,差點連坐都坐不穩了,一年前發生的事情王燦琪隻字未提,他也沒問,因為之後的他在自我放逐,根本連好好同那隻狐狸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一直以為這一年以來是自己在折磨中痛苦的抱著那段感情無法自拔,他從很多渠道得知了菲索的事情,看到幻花上市,運營得很好,他以為王燦琪不會有事,如果他有事了,他怎麼可能會將幻花管理得這樣好?畢竟在自己離開時,王燦琪還被套在那個巨大的圈套中無法自拔。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年裏那隻狐狸也和自己一同在經曆著折磨,其實後來仔細回想很多細節都能被發現,比如他就算抱著自己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把自己扒光,他有時候也會突然就消失一個禮拜,有時候被自己打了明明很輕,卻突然就昏倒了,原來他的身體也跟自己一樣,那樣殘破,那樣不堪一擊,可自己卻任性的隻看到了自己的痛苦,將所有的怪罪都加之於那隻狐狸一個人身上,那隻狐狸卻什麼也沒說,他即使被自己傷害卻也默默的承受,就連受過那樣重的傷卻也不再提及……

歐陽晨的心一瞬間就柔軟了,還帶著點刺痛,此刻他忽然有一股衝動,他很想立刻見到那隻狐狸,對他說一句話,不是我愛你,不是對不起,卻是比這些都要深沉得多的話語。

“喂,歐陽晨,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

打破歐陽晨沉思的是顏子路,他扔掉手中的煙用力地踩上了兩腳,眉頭緊皺地他又問了一次:

“有煙味,但不是我抽的……歐陽晨,什麼燒起來了!”

歐陽晨站起來時,兩個男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還沒衝進屋子就見整個房間已經一片火海,再往裏麵走,見造就了這一切的顏子風蜷縮在歐陽凜的床鋪上緊緊閉著雙眼,嘴角卻帶著微笑。

兩個男人嚇傻了,因為坐在石階梯上對話,因為顏子路一根根的在抽煙,因為他們自認為顏子風已經失去了一切自殘的能力,所以他們根本沒去想過這個孩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自我毀滅。

木質結構的屋子被孩子澆上了汽油,火勢蔓延得很快,熱浪一股股的襲來,伴隨著的還有強烈的濃煙。

顏子風發狂一般衝過去拉他弟弟,嘴裏大喊著:

“小風,起來!你瘋啦,你怎麼可以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