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池笑意盈盈,毒粉出現的瞬間,油紙傘晃動,鐵鏈發出沉重的聲響,他的人倒掛金鉤出現在鎖鏈下方,下一瞬,身形又是一閃,人已經來到了錢恒的身後,出劍之時,劍氣席卷毒粉,粉末即刻被吹向四麵八方,一絲一毫都未碰到聶池。
“鐺”的一聲,聶池所出的劍也已被錢恒的刀所阻擋。
下一瞬,錢恒轉身從他的身邊掠過,行雲流水地閃身來到他身後,以刀砍向他的脖子,這一招看似樸實無華,刀中卻有著無可撼動的刀意。
當兩人定格在鎖鏈之上時,等高的兩人,錢恒的刀架在聶池脖子上,聶池背對著錢恒,反手負劍,鋒利的劍尖對準了錢恒麵具之下的下顎。
“錢恒教主,今夜這月亮不給錢教主麵子,你就對我置氣出手相向?”聶池絲毫不怵,嗓音低沉有些沙啞,好似飽含著麵容中所經曆的世事,他笑意翩然道:“好歹我們也做了五年的鄰裏,真是無情無義呢。”
山崖中央的風呼呼吹著,吹動兩人的衣角。
錢恒感覺到身前的家夥身體放鬆的竟然靠在他的身上,麵具下的眉頭一皺:“滾開。”
雨聲淅瀝,聶池的傘將兩人容納在其中,他嬉笑道:“可你的刀在我的脖子上,我一動怕不就身首異處了。”
從原著聶池得到的記憶裏來看,聶池對錢恒起初沒有任何好感,畢竟聶池喜歡的是美好的事物,比如說菩薩獄中大多都是容貌出色的男女,錢恒這張麵具實在不符合他的品味。
然而,聶池卻又肯定錢恒的強大,他欣賞美好的東西沒錯,但他也欣賞強大的對手。
當年聶池創立了菩薩獄,有著下一步的野心,那就是要吞並摧魂門,各種又有隻有他知。可惜的是,當年他的菩薩獄剛建立好,摧魂門也換了教主,而五年前那一戰,兩人試出了雙方實力同等,也著實讓聶池惱怒頭疼許久。
對於這個冷冰冰,少言寡語卻強擄女子的男人,聶池起初極其看不順眼,如非知道錢恒並未對這些女人做任何事,記憶裏聶池其實有考慮過直接兩派交戰,後來得知了女子們生活的頗為滋潤,對錢恒除了不順眼之外,又覺得有些可笑。
第一次刀劍相認讓彼此都意識到對方的強大,然後,三年前武林群雄攻向秦嶺兩大邪/教,他們看似各自為戰,卻又像是成為了一次並肩作戰。
此戰之後,聶池反倒有了一些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感——畢竟他們都是任由自稱正道的武林所忌憚且相處之而攻擊的魔教教主。
相對的,錢恒應該也是如此。因為那一天,聶池其實身受重傷,錢恒看出來了卻並未對他下殺手。
也是經此一戰,聶池的自尊心受創,後來又不斷精進功力,如今《天問奇譜》中的奇劍譜更上一層樓不說,還有隱隱悟出屬於自己劍招的趨勢。
而先前的兩次約戰,不論哪次都堵上了他對生死的覺悟,可惜決戰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至今離上一次決戰過去了兩年——可惜了,今夜又分不出勝負了。
“聶池,你的命是我的。今後的每一日,我隨時可能來奪你性命。”
錢恒忽然再次開口,似沁著寒冰的聲音讓他神色一凜。
當然,表麵看來他仍然笑眯眯地望著前方。
“哦,戰書?”
這個看似對除了相似容貌的女子之外連管理催魂門都興致缺缺的人了——鬼知道他當初為何要殺了摧魂門前教主——終於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