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狽,甚至聞到曾經令她九死一生的汽油味。”總算麵色誠懇而尊敬,是第一個與沐寒聲說話的人。
直到內務總管過來,給他帶了新的西服。
那八小時對沐寒聲來說,猶如一個世界,他不吃不喝不睡,依舊那副狼狽的守在她床邊。
醫生輕輕歎了口氣,但也恭敬之餘友善而鼓勵的一笑,“她隻要度過接下來的八個小時後醒來,就算渡過危險期,相信她可以。”
那就是在汽油燒掉了膠帶的瞬間,她知道逃不出去,隻用了最後一點力氣讓自己翻過身,早已潮濕的背部睡袍和長發朝上,把麵部淹在水裏,逼迫自己窒息,祈禱水龍頭流下來的水慢慢沒過全身。
慶幸她敷著潮濕的麵膜,沒有一燃燒就燒掉她臉上一層皮,而再下一秒,麵膜被燒後,她已然自保。
但她現在體表,除了頭發燒了一截,略微燙傷外,這方麵並無大礙,尤其慶幸那張精致的臉都是完好的。
醫生看了看沐寒聲狠狠擰起的沒,眼底泛著猩紅,甚至都不忍心再說,語氣放得很緩,最終才補充了一句:“看得出患者很聰明,如果不是自保,她現在至少會是百分之九十的燒傷,體無完膚。”
“患者實在極度恐懼和逼迫自己窒息的情況下昏死過去,燒傷不算嚴重,但肺、氣管極度受壓,恢複會很慢,不能激動生氣,甚至不能大口呼吸。腦部缺氧長時間嚴重,後續還得觀察是否影響到基本認知。”
醫生再走出來,終於摘下口罩,那是極其凝重的臉。
站在門口都能聽到醫學儀器的錯落聲響,一聲一聲,對沐寒聲來說都是煎熬。
巴黎清晨六點,急救室的門打開,她安靜的躺在床上,醫生顧不上說一句話,小心翼翼的把她推進重症高級病房。
……
可他隻能點頭,“好。”
藍修眯了眯眼,辛溪是聰明的,威脅他的家人和齊秋落,比威脅他有用。
辛溪妖嬈的眼影下,眼尾上翹透著一股子精明和耳濡目染的狠辣,彈了彈妖豔的指甲,明媚的笑著,“好啊,不過,翻倍不必,我能穩住他隻能有一個辦法,頂多十天,他就會發現,你若趕不回來救我,我這個哥哥一定會一槍結果了我,到時候,我的人是不會放過你家人的,包括齊小姐,明白?”
“我隻有一個要求,要你穩住辛子龍半個月,哪怕一周,給你的承諾,我翻倍奉上。”這是藍修的原話,沉冷,堅定。
走前,他見了辛溪一麵。
電話那頭的人再無聲息,電話就已經掛了。他本該寸步不離第一島,畢竟辛子龍在等任何一個可以發起反動的機會,可藍修依舊立即啟程飛往巴黎。
“在搶救。”沐寒聲隻說了這麼三個字。
隻有藍修第一時間把電話打到沐寒聲那兒。
巴黎方麵將酒店內發生的一切事宜封閉,媒體一律不得向外播報。
但他們不敢放鬆,如果不調查清楚,就算沐寒聲要說這是他們自導自演都是無力反駁的,這將嚴重影響兩方關係。
查不到相關身份證明,沒有戶口編製,被炸得麵目全非,無法調取監控對比,不知他何時入境,導致連國籍都不知曉。
那個歹徒的屍體在軍方保護下,由法醫精密屍檢,可結果令人失望。
巴黎所有對外交通路線全部封閉,等候警方將即將入境與即將處境的旅客安檢完畢方可開通。
魯旌一直陪在走廊上,寸步不敢理,但他更是不敢建議讓沐寒聲去吃一口東西,或者喝一口水。
沐寒聲一夜未眠,連身上那件被燒得殘缺的西服都不曾換下,素來英峻的臉隻剩麻木與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