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補足一半購買比例或等兩天可破。感謝支持正版】 “你!”廖芝蘭站起身來, 麵頰漲得通紅,“跟自己妹妹耍威風說誅心的話,算什麼本事!?”
“出去!”廖文詠喝道,“等我跟爹商議之後,自會妥善安排諸事, 你什麼都不需問、不要管、”
廖芝蘭咬了咬牙, 氣衝衝出門。回到自己的小院兒,喝了半盞清心降火的茶,丫鬟來稟:“淩小姐過來了,此刻已到垂花門外。”
淩婉兒昨日命人送來帖子, 要在今日登門。
“請。”廖芝蘭從速換了身衣服, 掛上笑臉, 親自出門相迎。她與淩婉兒小時候就相識,閑來無事會相互串門, 但沒交情可言。
她的爭強好勝在心裏, 淩婉兒的爭強好勝既在心裏又在臉上。
不可否認,淩婉兒貌美,還有手段。出身並不顯赫,但很懂得經營人際來往, 與地位不相上下的同輩人常來常往,更與幾個高門閨秀子弟攀上了交情。到這兩年, 在富貴圈中風生水起, 被捧成了街知巷聞的京城幾位美人之一。
隻是, 淩婉兒跟誰都能主動結交,單單不曾籠絡過南北廖家門裏的人。最早,與廖怡君初相見就有些抵觸,曾對人說:“別人的傲氣是在臉上、在心裏,廖怡君的傲氣卻在骨子裏。覺著那是個飽讀詩書的,有心結交,卻怕沒那個緣分,平白生出不快。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心裏不定怎樣厭煩,言語間卻從無貶低。這是淩婉兒的一個過人之處——隨著成為名動京城的美人,心高氣傲的性子越來越明顯,還是不會主動開罪不相幹的人。
反過來,對著廖芝蘭,淩婉兒顯得很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坐在一起的時候,炫耀自己的情形居多。
廖芝蘭對她亦如此。真真假假的友人多了,有時候真需要這樣一個人消磨時間。
穿著淺灰色緞麵大氅的淩婉兒笑盈盈走上前來,與廖芝蘭見禮,寒暄著走進廳堂。解下大氅之後,現出一襲珠灰衫裙。
“怎麼穿戴得這樣素淨?”廖芝蘭親自端給淩婉兒一盞熱茶。
淩婉兒笑著接過茶盞,“往後要常出入程府,打扮得太鮮豔的話,總有招搖之嫌。”
“哦?”廖芝蘭訝然,“想得到薑先生指點,不是先要作一篇讓他滿意的製藝麼?”她可不記得,淩婉兒生了那根兒筋。
淩婉兒嫵媚的大眼睛眯了眯,娓娓道:“是啊,可我跟周家世子都不擅長。前兩日,他去了程府一趟,求一名管事遞話,想與解元當麵細說。彼時解元正忙著,沒見他,隻讓管事告訴他,會請薑先生通融一二,對外人實話實說便可。我聽了,隻當是解元的托辭,心都涼了。卻沒料到,今日程府小廝便去見周世子,讓他放心,並轉告我,隻要明日讓薑先生覺得音律方麵有些天賦,便不愁來日得到指點。”
廖芝蘭一時語凝。
“真是沒想到,解元居然這樣通情達理。”淩婉兒玩味地笑著,“記得以前聽你說過他難相與,日後可不要再這樣說了。”
是來顯擺的,還順道教訓她。廖芝蘭撇一撇嘴,“說不定,是周世子有意捧著程解元。”
“就算捧著也應該啊。”淩婉兒笑容如花綻放,“能與程解元的樣貌、才華比肩的人,滿京城也就三兩個。隻是可惜了,自幼從文,往後要在官場苦熬著。”
再出色的文人,淩婉兒的欣賞也有限,打心底仰慕的是年紀輕輕成名的武將。這心思,她從不遮掩。
廖芝蘭喝了一口茶,沒接話。
淩婉兒話鋒一轉:“今日找你來,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告訴我,南廖家姐妹平日喜歡什麼?我想準備兩樣禮物,尋機送給她們。往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隻盼著她們能手下留情,別處處壓我一頭,讓我無地自容。”
“這話從何說起?”廖芝蘭問道。
淩婉兒身子微微前傾,美麗的眼睛忽閃一下,“這兩日上午,解元都親自指點廖怡君,沒點兒過人之處的,他怎麼可能搭理?”說著嫣然一笑,“他很是有趣,把學堂當自己理事的外書房,管事小廝甚至丫鬟進進出出,該合賬就合賬。饒是如此,廖怡君也能靜下心來,作出上佳的畫。這都是程府的下人們說的,還能有假麼?”
廖芝蘭心頭泛起絲絲縷縷的苦澀。
“唉,說起來,這次你可是落了那對姐妹的下風。”淩婉兒故作同情地道,“你也是琴棋書畫樣樣不落的人,製藝不是也算拿手麼?這次怎麼沒去應試?得名儒點撥的機會,一生怕也隻有這一次。你該不會跟我方才的心思一樣,怕有廖怡君比著,相形見絀?”她擺一擺手,“不需要的,都是去求學,又不是去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