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段(3 / 3)

“不!”她大叫,“變回狐狸你最多隻能再活一年!我不要你死!我……我還沒嫁給你呢!”

“嘿,別擔心,我們還有來世……”他急切地說,“你要當機立斷!”“他在騙你。”趙鬆道,“狐族沒有來世,你若點燃了這塊木頭,你們永世也不會再見了。”

他一麵說一麵解開了賀蘭靜霆身上的鐵鍊,受傷之人像一塊石頭那樣墜落在地。趙鬆將他的手臂一拉,拉到自己身邊,保護傘一般地擋住了自己。

“皮皮,點火!你若不點火,他也一樣要被奪我的真元。結局沒什麼兩樣!”賀蘭靜霆整個人都被趙鬆拖著強行站了起來,他的臉上己是青灰之色,渾身是傷,皮開肉綻。但他的臉還是那麼好看,那麼漂亮。

“不!”她放聲大哭,“不!我不能看著你死!我不能殺死你!”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皮皮,點火!一切都會很快!我不會有痛苦!”

“不!我不!”她發狂地吼道。

她始終不肯點燃手裡的打火機,隻是神經緊張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那一刻,她的弦繃得太緊,已近崩潰。

猶豫不決中,人影一閃,兩個人同時都消失了。

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從小到大,皮皮都不是一個果斷的孩子,她常把這事兒怪到她媽媽的頭上。比如說中學的時候買衣服,隻要是皮皮挑的,皮皮媽就不肯付錢。除非那式樣她也喜歡。如果是皮皮媽看中的,她寧肯在女兒麵前遊說三個小時,也要說服她買下來。又比如說小時候出門,皮皮說“好熱”,皮皮媽偏說外麵冷,一定要給她穿件厚大衣。或者有時候皮皮覺得冷,皮皮媽倒不覺得,就會說“這麼大太陽,一點兒也不冷,誰讓你平時不鍛煉呢,這點風都經不住。”最後弄得皮皮對溫度的感覺產生了障礙。她不知道什麼是汙享;冷什麼是熱,一切以媽媽的感覺為主。她也不知道哪件衣服適合自己,一切都要等媽媽同意。

工作之後的第一天,她用自己的工資去買了一件毛衣?這回是花自己的錢,理直氣壯地沒請教媽媽的意見。從拿回家的第一秒開始媽媽就數落開了:顏色不正。碼子太小。式樣古怪。穿著老氣。織得這麼鬆,一洗準縮水。價錢這麼貴還不是純羊毛的。最後一句話,發票保存了沒?我替你去退了。新華路商場二樓新開了一個羊毛衫專櫃,我帶你去挑一件,閉著眼睛找也比這個好。皮皮一怒之下偏偏不退。穿了一個月,越穿越覺得媽媽說得不錯,縮水縮得露出了半截手臂,洗起來還褪色,懊惱地把它塞進衣櫃裡再也不穿了。高考那年,皮皮填誌願想填夢寐以求的新聞係,給爸爸大喝一聲,學什麼新聞?新聞單位那麼熱,沒背景你進得去嗎?還是填行政管理,幹這一行可大可小,大了能當主管行政的廠長,小了也能當個打字員。

皮皮沒有點燃神木,眼睜睜地看著趙鬆帶走了賀蘭。

她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趕到院門口卻發現門己被人從外麵堵住。她轉身去爬院牆,牆外的汽車已然發動,等她終於從牆上跳下來,汽車己經消失了,隻留下一道卷起的飛塵。

她獨自跑回院子。大汗淋漓地立在當中。

腦子像個巨大的螺旋槳那樣憑空旋轉,她想了很多的主意,沒一樣可行。

因為她不知道趙鬆是誰,怎樣找到他。賀蘭極少提起趙鬆,但看樣子他應當也像賀蘭那樣在人間有一個職業,一個身份。

但有一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