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你是一個意誌堅定的女人。”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帝王將相才意誌堅定,”皮皮舉手反對,“我特容易轉彎,真的。”
“那就是我的魅力不夠。”
“你?魅力不夠?”皮皮懷疑地看著他,“怎麼可能?”
皮皮暗暗地想,祭司大人儀錶出眾風度翩翩,居然還有人沒看上他,難道就因為他是狐狸嗎?轉念一想就更鬱悶了。為什麼大家都沒看上,偏偏自己就看上了呢?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冤大頭?
“或者說你越變越傻,終於傻到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了。”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光頭,“我要好好地謝謝陶家麟,一定是他把你變成這樣子的。”
下了出租,進了賀蘭靜霆訂的一家賓館。在路上他說他對陝西的很多縣市都熟,西安也來過很多次。皮皮則完全沒到過西安。她家窮,從小到大沒怎麼旅遊,心裡很是興奮。
因為一直有皮皮牽著手,賀蘭靜霆沒用盲杖。到了賓館的前臺,皮皮交出身份證,正準備訂房間,賀蘭靜霆忽然說:“請問這裡有蜜月套房嗎?”
皮皮暗地裡擰了一下他的手,又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賀蘭靜霆不理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當然有。”女服務員說,“不過,我們要看結婚證。”
紅本子遞過去,鮮紅的大印,嶄新的日期,墨蹟尚未幹透。皮皮窘了窘,見那服務員掃來懷疑的目光,又鎮定地笑了笑,還故意將身子往賀蘭靜霆的身上靠了一下,作親密狀。
賓館從進門到前臺要經過好幾處臺階,長短高低各不相同。皮皮牽著賀蘭靜霆,走路不能太快,上臺階時還要先停下來提醒他一下,告訴他臺階的數目,攔杆的位置。大廳的客人不算多,見這對情侶中居然有一位盲人,不免紛紛側目,打量皮皮的目光多出了一份同情。皮皮暗暗地想,今後的白天便是這樣過了,出門在外賀蘭便要這樣依賴她,心底頓時升出了一種莊嚴的使命感。是啊,她喜歡這種感覺,勝過家麟扔了她遠走高飛。
她聽見服務員笑道:“唉呀,兩位今天剛剛結婚,恭喜恭喜。”
拿了鑰匙正要離開,服務員忽又附耳說道:“浴室的鏡櫥裡備有新婚用品。進口的牌子,放心用吧。”
她愣了一下,不知所指何物,見服務員一臉曖昧的笑,回頭看賀蘭靜霆,臉上沒有笑,頓時明白了。
“電梯間往右走。”服務員說。
“不用,我們上樓梯。”賀蘭說。
皮皮隻好帶他去了樓梯間。她依稀記得賀蘭靜霆喜歡走樓梯,還以為他有幽閉恐懼症。唉,皮皮望著茫茫的樓梯,對自己說,既然嫁了祭司大人,就要習慣祭司大人……
套房在六樓,早有人將他們的行李送了進去,爬到三樓時,皮皮終於忍不住說:“樓下明明有電梯,幹嘛不用?有人追殺你嗎?”
“節約電。”
“這是賓館,又不用我們付電費。”
“那還是要節約。”他依然抓著她的一隻手,跟著她,保持著半步的距離,“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好吧,愛護環境。皮皮隻好帶著他往上爬,“六樓到了,這是最後一步臺階,前麵沒有臺階了。”
他輕盈地走上來,忽然將她堵在牆邊:“皮皮,今天的洞房怎麼過呢?”
“什麼怎麼過?我們是不能那個的,對吧?”皮皮說。
他的手滯了滯,臉靠上來,頂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