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3 / 3)

他一言不發,隻是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專注而奇特。過了很久,才緩緩地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你愛上了我的時候。”

當你愛上我的時候。天下還有這樣荒唐的事。

“哈哈哈哈……”皮皮發生一陣神經質的笑,笑聲在空曠的湖麵上回蕩,“您聽好了,祭司大人!我一點也不愛你!你休想得逞!此生此世,我關皮皮永遠也不會愛上你!”

皮皮從來不說“永遠”兩個字。“永遠”是個可怕的副詞,對它後麵的動詞有著可怕的規定性。但她現在可以說了。對行將死亡的人來說,在這一刻,“永遠”已經成了進行時。

說完這話,賀蘭靜霆突然伸出了手。

就在指尖即將觸及到她的一刹那,皮皮跳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一下子包圍了她。

她劃了兩下,身子開始麻木。

湖水裡有一股濃重的腥味,長著長長的水草。

有人跟著跳入水中,企圖抱住她,被她用力掙脫了。那人又試圖抓她的頭髮,頭髮又滑又軟,很快從指縫裡溜掉。

水的浮力將她頂到水麵,她忍不住將頭探出來,吸了一口氣。

平靜的月光,靜悄悄的湖麵,她有點害怕,卻暗暗命令自己不許掙紮。吸滿水的羽絨襖越來越重,她的身體再一次下沉。冰冷的水再次將她埋沒,耳膜咯咯作響,她無來由地慌張了,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渾身凍得失去了知覺。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將她的頭送出水麵。

她用僅有的力氣跟他撕扯。那隻手力大無窮,令她無力抗拒。而求生的本能已占了上風,她又把他當成了救命的稻草,不顧一切地抱緊了他。

她聽見他低聲地吼了一句:“皮皮,你得放開我……”

她不放,反而抓得更緊。

他不客氣地擰住她的手,扣在自己腕中,帶著她一直遊到岸邊,將她像一隻死魚那樣拖上了岸。

她扒在亂石中嘔吐,凍得渾身痙攣。他什麼也沒有說,默默旁觀。

最後,她用光了力氣便扒在地上一動不動,半截身子還在水裡,水草似地擺著。他這才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抱入車中,脫掉衣服,開足暖氣,用一塊毯子將她的全身緊緊裹住。

她奄奄一息地縮在後座,渾身不停地打著哆嗦,嗓子跟火燒了一樣,一路一言不發。

車頂的天窗是透明的。冬夜的梧桐倒映在雲中,仿佛月球裡的桂樹。

她以為她會流淚,事實正好相反。她的眼睛發幹,而且出奇地癢,恨不得要滴眼藥水。她沒問賀蘭靜霆會把她帶向何處,也許是山洞,然後和她□。也許是井底,然後將她吃掉——對此她毫不關心。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緩緩地停了。他拉開車門,抱著她大度走進自己的房間,將她扔到一張巨大的床上。

“我要洗澡。”她有氣無力地說。

“你累了,先睡吧。”他的聲音居然很溫和。

“我要洗澡!”她忽然尖叫。

她的聲音很高,灰塵都被她從天花板上震了下來。然後她直直地坐在大床的中央,雙手捏拳,不斷地發抖,連腦袋也跟著晃動。

他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直接去浴室放水,然後到床邊來接她。她渾身發軟,幾乎不能走路,但她還是掙紮著走進浴室,在水裡一遍又一遍地往身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