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一份戰利品。這種製度有助於後來封建製的形成,因為封建製正是建立在騎士對封建領主忠誠的基礎上的。

塔西陀一方麵把日耳曼人描寫成貪婪的食客,粗暴的酒鬼和玩命的賭棍,另一方麵又盛讚他們高尚的道德標準,並將這些道德標準奉為羅馬人的典範。他還強調了日耳曼人的慷慨大度,殷勤好客。嚴冬時節,日耳曼人喜歡成群結隊地走門串戶,挨家逐戶地逗留,直到吃光主人家所有的食物為止。這使人聯想到中世紀的情景,作為封建權益的一部分,國王或貴族應邀連續許多天參加為他和他的隨從舉行的宴會。日耳曼人知道織布,製造金屬器具和帶輪子的車,但不知道書寫,這就是他們的一般文化水平。

早在公元前1世紀,這些日耳曼人就開始進逼羅馬帝國的邊境。不過,當時羅馬軍團十分強大,穩守邊境毫不費力。隨著帝國的衰微,軍隊受到削弱,羅馬人對邊境的控製也頻頻告急。因而,隻得采取外交手腕,挑唆一個部落反對另一個部落。但出於無奈,還得讓成群的日耳曼武士駐紮在羅馬邊境內,以此作為他們反對邊境外其他部落的報酬。羅馬人能控製他們的盟友多久,這種政策就能維持多久。4世紀,當他們不再能控製其盟友時,閘門便被衝開。

進攻由歐洲人前所未聞的、令人畏懼的新侵略者匈奴人發起。他們可怕的外貌及其周密的恐怖政策,使羅馬人和日耳曼人聞風喪膽。當時的羅馬曆史學家阿米阿努斯馬爾切利努斯把他們描寫成“幾乎粘在馬上”的人、“體態奇形怪狀;相貌奇醜無比,不由使人認為他們是雙足野獸。……”

一經激怒,他們就奮起作戰,排成楔形隊形,發出各種狂叫聲,投入戰鬥;他們敏捷靈活,有意分散成不規則隊形,兵鋒所至,殺戮駭人。…他們沒有固定住處,沒有家,沒有法律,沒有穩定的生計;他們乘坐著大篷車,象難民一樣四處流浪。……他們沒有人能說出自己的起源,因為母親懷他在一處,生他在遙遠的另一處,撫育他又在更遠的一處。

很明顯,是一支新崛起的聯盟,迫使匈奴人離開他們的發源地中亞牧場,向西遷移,並於372年渡過伏爾加河。在俄羅斯平原,他們迅速擊敗最東邊的日耳曼族的東哥特人。接著,又脅迫鄰近的西哥特人渡過多瑙河,進入羅馬帝國境內,尋求避難。兩年後,即378年,西哥特人認為他們受到了羅馬官員的虐待,大為惱怒,在阿得裏安堡戰役中擊敗羅馬軍,殺死東羅馬帝國的皇帝,從而,打破了羅馬人戰無不勝的神話。隨後數十年,日耳曼和匈奴侵略者的鐵蹄又踐踏了意大利、高盧以及巴爾幹半島。

西哥特人在亞拉裏克的率領下,進軍意大利,於410年洗劫了羅馬城(這一事件當時轟動整個帝國,不久後再度發生),最後,在高盧南部和西班牙北部安營紮寨,建立了羅馬帝國境內的第一個日耳曼王國。匈奴人步西哥特人之後塵,在匈牙利平原建立基地,由此襲擊羅馬帝國東、西部諸省。452年,他們在令人畏懼的首領阿提拉的率領下,突然出現在未設防的羅馬城門前。據說羅馬教皇利奧一世說服了匈奴人的這位首領,羅馬城萬幸免於難。這雖不足為信,但不論怎樣,阿提拉的確沒有攻城而掉頭北上。一年後的一個早晨,人們發現他死於動脈破裂,身邊還躺著一天前剛和他結婚的日耳曼公主。阿提拉死後,他的帝國隨即崩潰,匈奴人從此從歐洲曆史中消失。

然而,匈奴人的大肆破壞,粉碎了羅馬帝國對西部諸省的控製,實際上,這時日耳曼部落可隨意越過邊境,移居帝國境內。汪達爾人遷渡萊茵河,經由高盧和西班牙,越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北非,在此建立了一個王國。從新建的基地出發,他們轉而由海上進攻,455年,一支遠征隊洗劫了羅馬城。與此同時,勃艮第人占領了羅訥河流域;法蘭克人則正在高盧北部擴張,並深深紮根於那裏;407年,當最後一批羅馬士兵撤離英格蘭時,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迅速侵占了該地。當地的凱爾特族居民逃進蘇格蘭和威爾士山區,盎格魯-撒克遜人從此成為英格蘭的主要民族。正是在這些相繼崛起的日耳曼三國的控製下,西羅馬帝國崩潰了。476年,末代皇帝羅慕路斯奧古斯圖魯斯被日耳曼人首領奧多亞塞廢黜,這一事件標誌著西羅馬帝國的終結(見第八章第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