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是個無情的人,就因多情才顯得冷情,不輕易為一人投注熱情的風流,讓他在遇上第一次令他心動萬分的人時錯失了,無可挽回的遺憾,促使他渴望藉由另一人彌補,卻遲至今日才明白那更是一種遺憾的延伸。
他早已被元凰的情意打動,也許從一開始便已愛得毫無所覺,慣於纏綿便忽略了那輕淺的撫觸、擁吻,更是藏著溫存的珍惜。
想當然,元凰的答案,已是預料中的抉擇。
倆倆相望,相視而笑的彼此。
從今以後。
能在對方眼中見到的,會是幸福吧。
而後,寰宇奇藏因當初戡魔計策付出身亡代價。
之後,傳言翳流教主性情大變,無人懷疑教主的真實,皆以為是五大神器影響心性,導致日後為奪五大神器受眾人圍剿亡於五爪峰。
屬於翳流的時代,最終覆滅於滾滾浪潮的江湖。
心路。章29
他將他藏了起來,答案就在他的心中。
他來到一處石洞,洞穴中曾有一人,是他處心積慮想要治癒的對象,卻在另一人的進駐後,他開始忘了石室內那個他該付出心力治癒的對象,反而全神貫注的將所有傷害加諸在源自於他的血緣。
直到這一日,他才知道遊戲已不在他掌控之中。來了個棘手的人,促使著遊戲的結局越顯撲朔迷離。
他進了石室,以往橫躺於病床上的身影已變了個形式,那矗立在他身前的背影,一如往昔的風采,不見一絲病癒後的孱弱,腰桿直挺的凜然。
乍見的一刻,他是驚了心,一直盼望的奇蹟終於出現,他雖是疑惑,卻也掩不住欣喜。「前輩。」他喊了聲,踏步向前,想在確認,卻在見那道背影轉身後的神情,愣了。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頁書。印象中,他見過氣怒的、失望的、頹喪的、嚴厲的、不滿的,卻從不曾見過那樣的神情。那像是極度痛心下,掙紮而出的最後一絲寬容、憐憫,卻又是抿著殘酷,慈悲智慧下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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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久違的清亮嗓音響起,卻無熟悉的情分,隻餘冷然的麵容。
不發一語的凝視,他注視著暌違已久的人,那聲聲曾是真切喊喚他的人,他不隻一次力挺到底的人。如今,再他甦醒之後,那人暗地裡的所作所為,卻是教他寧願不醒。
前塵往事導致的前因後果,他想起了那人的血脈,悲傷的臉龐、哀絕的眼神,無一不是當初其母的翻版,那人始終笨拙的一再扼殺最真摯的情感,又一次再度將彼此無可宣洩的愛恨逼上了絕路。
他怎還能再無動於衷,漠視不了就隻得醒了。當時的素續緣與那時的風采鈴,相同的神韻與悲鳴,重疊的淚水,滴落的皆是難以承受的心傷。
『我不想恨他……』低喃著,苦笑著,當時那殘顏、斷手的女人,在千邪洞內,被逼上絕路依舊不變的心意。
他看在眼裡,那時的無可奈何,如今不再容許發生。
他僅說了一句,「你隻有一天的時間,找回他。」
拋下的耳語,意味著什麼?
風拂過後,石室內空無一人。
一場賭注,總得有莊家開盤。
他閉上了眼,將自己埋入了水底,感受自己在一片幽暗裡沈浮,思緒放縱在不見天的暗潮。
他將自己置身在不能呼吸的壓迫空間,猶如窒息般的緊扼他的咽喉,玩味著絕路上的滋味,將自己逼入毫無退路的最後關頭。
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遊戲到了最後,除了勝負,也隻餘一種……?
他笑著,似有若無。走上絕路的恐懼似筷感,不能將他擊潰,卻能讓他醒悟。總是將一段情感玩到盡頭,傷痕累累卻又遍體鱗傷的計較輸贏。
愛、恨,皆是極端。一動情就入魔,難以克製的心魔蠢動,為誰而復甦的魔性,為誰而迷茫的神智,總得傷透、痛過,刻骨銘心之後,才能明瞭,皆是咎由自取的自我矛盾。
愛到毫無所覺、恨到自己以為是,將一片真心視之為一場遊戲,放任著自己盡情任性,一次次、一次次,將愛恨攪和的更混淆不清。
分不清,於是亂了。
在黎明曙光的一刻,僅隻一天的時光,
最終的心路……在哪呢?
心路。最終回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漫漫長路,終有到盡頭的一日,縱然過程是辛酸、疲倦及傷悲,到了盡頭,終也要劃下句點,得個解脫。
時刻將至,素還真來到了一處舊地。
這裡埋葬了他前半生的愛恨,卻開啟了他這一生的瘋狂。瘋狂人生,隻因所愛不得,圓滿不了的情愛,注定了缺陷的賭注。